送走了暄耀帝他们,沈清这才进入寝殿。将伺候的宫人支开,只留下宝兰。“阿姐,陛下已经走了。”
沈清话音刚落,沈秋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身,握住妹妹的手。“如何?”
“陛下答应彻查此事,阿姐不用担心了。”
沈秋却还是愁容不散,叹了口气:“咱们这般做戏,要是陛下知道了……”“阿姐,膳食一事是真的,咱们只不过把事情摆出来而已。”
先前她们忍气吞声,装作不知,一是没有力量与之相抗,二是怕对方用别的手段害皇后。可如今,沈清与摄政王定亲,国公府注定会在这浑水里待着,那不如让水更浑些。沈秋目光一凝,颔首道:“你说的对,我们已经隐忍许久,此刻正是敲打敲打那些人的好时候。”
“只是苦了我的阿清,到底不能独善其身。”
沈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尽是温柔和心疼。沈清却不这么想,独善其身,怎么可能呐?从国公府势弱,又被陛下不喜开始,国公府的每个人都如同案板上的肉一般了。沈清拉着阿姐手臂撒娇:“阿姐不必如此忧心,焉知不会有别的出路?对了,阿姐太医院那位魏太医,是可以用的人。”
沈秋点了点头。虽不知妹妹怎么如此肯定,但今日魏太医敢戳破此事,可见是暂且信的过的。沈清陪着阿姐又说了会儿话,才准备出宫。宫女在前带路,沈清却有些失神。前世今生,国公府都成了暄耀帝和摄政王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不同的是,前世沈清是暄耀帝的眼线身不由己,今生……她的命运要自己做主!正想的出神,沈清脚下一滑,脚踝处便传来一阵剧痛。不慎踩了一块稀碎的石头,竟是崴了脚。“嘶……”“小姐!”
宝青一声惊呼,忙扶住她。“没事。”
沈清疼得冒冷汗,却还稳得住。本想让宝青回去拿些药酒。下一瞬,身体悬空,竟是被人抱了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楚蔺寒声音清冷,却少了些不近人情。“王爷,这不合礼数,请放我下来。”
沈清不由有些慌乱,挣扎着想脱身。楚蔺寒置若罔闻,径直将人抱出宫门,又把她抱上王府的马车。国公府的下人一时不敢阻止,只好跟在王府的马车之后。车上,楚蔺寒直接伸出手,握住了沈清的脚踝。“啊……”沈清惊呼一声,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她脸上生了一片红晕。“王爷,请自重!”
沈清想把腿收回来,却被一把按住。“别动。”
楚蔺寒声音强势,手上突然一用劲。沈清只觉得一阵尖锐的疼痛,而后,痛感便消失了。“诶?”
沈清试着转动脚踝,确实喊了。她诚心实意道谢。“多谢王爷。”
“就这么谢?”
楚蔺寒挑眉。下一刻,他的身体压了过来,将沈清抱在怀里,粗重的呼吸声在沈清耳边响起。她的脚踝还被握着,根本动不了。这样的姿势,让沈清想到了昨晚做的梦,梦境与现实重叠,她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拼命往后仰去。楚蔺寒却步步紧逼,容不得他后退。“你在怕本王?”
“王爷神威,臣女不敢不怕。”
楚蔺寒盯着她,莫名有些不悦。“王爷,二小姐,咱们到国公府了。”
宝青在马车外面喊道。楚蔺寒的动作顿了一下,沈清忙趁机把脚缩回来,整理好衣裙,回应道:“知道了。”
说完,不顾楚蔺寒的神色,赶忙下了车。宝青把她扶住:“小姐,您的脚没事了吗?”
“没事了,我们快进去吧。”
沈清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楚蔺寒却也从马车上下来,语气带着压迫感:“刚好本王有意拜访国公爷,二小姐,不替本王引路吗?”
沈清回头看他,皱了皱眉,只好向他行礼。“王爷这边请。”
正厅,沈长海已经候着了。见王爷进来,忙起身行礼,请他坐了首位。“父亲,女儿先回房了。”
沈清不想多留,行了一礼告辞。沈长海点了点头。回了院子。宝青给她在脚踝处上了药,而后沈清昏昏沉沉睡着了,一晃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摄政王王爷走了吗?”
“奴婢正要跟小姐说呢,国公爷留了王爷在府中用膳。”
沈清惊讶,又皱起眉来。父亲平日里都不愿意跟摄政王多来往,可如今却——沈清收拾好,去了正厅。楚蔺寒正坐在主位上,舅舅和表哥等都在,气氛有些安静,许是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休息得如何?”
楚蔺寒看了眼她,缓缓开口。沈清微微低头,有些不知所措道:“多谢王爷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楚蔺寒颔首。沈清正要在父亲身侧入席,只听摄政王开口:“坐在本王身边。”
又是不容拒绝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