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最趁你，别人还都配不上呢。”

慧嫔笑了笑，没有说话。程夫人拉着她的手，继续道：“咱们家里就这么一件，你小时候只是看上一眼，就吵着要穿，只是那时你身量小不合身，这才哄着不让你穿。”

慧嫔听着主母讲小时候的事，心中冷笑，还不是为了给程如玉留着，她是庶女怎么配染指呢。“娘知道你为了前些日子的事跟家里有误会。”

程夫人握住慧嫔的手，“都是管家该死，让你受苦了。你父亲已经处置了管家，今后不会有人再对你不利，放心吧。”

慧嫔笑着应下，心里却清楚，只要暄耀帝对程如玉的爱一日不绝，程如玉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一日，程家就不可能全心全意地对待她。程夫人见她还是不说话，忙道：“你父亲已经说了，你如今已经怀了身孕，就别再为如玉操心了。如玉进宫的事往后放放，帮你得到圣宠也是顶顶重要的事，你安心养胎，一定要为陛下产下小皇子。”

慧嫔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为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打算，现在都不能与程家闹翻。若是没有母族在背后支持，她在宫中举步维艰。想到此，心里的郁结也去了大半，这才有了些好的脸色。二人又说了些体己话，直到云锦来报。“娘娘，夫人，听说翊坤宫那边有情况。”

慧嫔和程夫人对视一眼，支开了身边侍候的宫人，忙问：“翊坤宫怎么了？”

云锦低声道：“听说皇后惹得陛下不高兴。如今已经交出凤印给了宸妃，后位怕是要不保。”

“当真？”

慧嫔追问道。“千真万确，听说陛下从翊坤宫出来时面色不善。”

慧嫔点了点头，让云锦退下。程夫人赶紧拉住她，小声道：“此事若是当真，这可是你的好机会啊。”

“怕是晚了。”

慧嫔摇了摇头，虽然她也不甘心，可是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陛下已经将凤印交给未央宫的宸妃了。”

程夫人不屑：“后宫中只有你怀有龙嗣，哪个女人还能比你更尊贵，你才是现在后宫中最有资格执掌凤印的人。”

慧嫔心念一动，也觉得主母说的有几分道理。皇后沈秋总是病恹恹的，宸妃也不过是陛下眼前的透明人。只要程如玉不进宫，她拿到凤印以后，这后宫不就是她的天下？“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母亲，我心里有数。”

“你可得好好用这个孩子牢牢拴住陛下的心，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了。”

慧嫔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宫中暗流涌动，沈清却过了几日安生的日子。沈明翰虽然被卷进科举舞弊案，但是有魏贤在处理，倒也没再有别的风波。直到宫里重新传出消息，三日之后重新考试。科举舞弊非同小可，更何况牵连甚广，重新考试也是为了保证公平公正，也是无可奈何。沈明翰经历了这次风波，他似乎更加成熟了些。这天，沈清见天气炎热，便给兄长做了些清甜凉爽的莲子羹送去。“兄长，最近辛苦了。”

宝青将莲子羹放到桌案上。沈清则看到兄长正在练字，纸上赫然写了两个字：慎独。“哦，清儿，多谢你了。”

“兄长，对下一次考试可有信心？”

沈明翰勉强扯出一抹笑：“科考之事我有信心，敌暗我明只是怕连累你和父亲。”

沈清浅笑安慰：“兄长不必为我们担心。只需好好考试一鸣惊人。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是有时候名气大了也是一层保护，别人若想动手也该掂量一二。”

“清儿说得对。”

不知何时，沈长海被人扶着进来，赞同道。“父亲。”

沈长海咳嗽了几声，语气坚定：“我儿只管去考，这次一定要考出个好成绩，名气有的时候也是一层保护。”

沈明翰点了点头。无形之中，他觉得身上的压力又大了起来，为了沈家，他得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对了。入了夜，天气也转凉，沈清披了件外袍，在房间里看书。窗户紧紧关着，忽然间却传来敲击声。“……什么人？”

沈清紧张的抓紧手中的书。“是本王。”

多次接触，沈清已经可以克制住对楚蔺寒的恐慌，可孤灯夜下，难免想起前世楚蔺寒的暴行。“臣女见过摄政王。”

楚蔺寒往前走一步。沈清下意识的后退半步，退过之后有些后悔，动作太明显会不会惹怒楚蔺寒。楚蔺寒眼眸中带着玩味的笑，继续上前一步。沈清强忍着紧张，没有后退。见她小心隐忍，楚蔺寒眼底笑意更深。大步坐在凳子上，一把将沈清拉到怀里，“沈二小姐原来是个没良心的。”

沈清吓的身体紧绷，生怕碰触到楚蔺寒任何地方。脑子飞速运转，猜测楚蔺寒说的‘没良心’是什么意思。楚蔺寒看着怀里的惊慌的人儿，嘴角噙着笑意，“本王的木簪，沈二小姐有什么意见吗？”

沈清只觉头皮发凉，早知道楚蔺寒会来，她一定睡觉都带着它。“臣女只是想长长久久的保存好它，所以才没有佩戴。”

“哦？那是本王误会了，以为沈二小姐是不喜欢本王送的东西呢。”

沈清乖顺说道，“王爷一片心意，臣女自然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