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德松了的那口气又提上来了,总归生蛋的母鸡都送了两只了,再送些鸡蛋又怎么了,于是又乖乖进到里屋去拿鸡蛋了。赵喜春一行人来时只带了趁手的家伙,走的时候倒是满载而归,估计回家还能吃一顿好的呢。见人都走了,赵氏夫妇松了口气了,心想,不用做牢了。看过热闹的大伙也都鸟兽散了,只不过这个传一句那个传一句,本来就名声不好的赵氏夫妇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回到陈家,陈木才懊悔得走到赵喜春跟前低声叫了一句:“娘。”
脑袋捶得很低,似乎是在后悔分家,才让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她一眼就瞧出了陈木的心思,安慰道:“这件事等我报完官就算过去了。你也别太自责。你和你媳妇既然分出去了,还是那句话,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而赵家那边,赵家两个儿子和儿媳妇干完农活回家的路上,就一路听着自己公公婆婆的“光荣事迹”,心里羞愤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这家,是没法过了!公公婆婆都老大那么一人了,居然还做出这种事情来,现在村子里到处都在说他们的事儿,叫她怎么在这里过日子呀!一回到家里,两个儿媳妇脸色都难看的紧,还没见着人呢,眼尖的大儿媳妇瞄到自己鸡圈里似乎少了两只鸡,脸色就更加难看了。也不怕娘会打骂她,扯开嗓子就大喊道:“娘!我养的鸡怎么少了两只?还是两只最会下蛋的!”
赵金氏虽然在赵喜春和村民们面前落了面子,自己儿媳妇面前还能吃瘪吗?“吵什么吵,不就少了两只鸡嘛,再养几只就是了。”
赵金氏不想向儿媳妇提起自己的窝囊事,不耐烦得说道。“娘,你是不是把鸡赔给别人了!”
她好像预料到了什么,这下也不管什么长辈晚辈之间的尊卑了,之间质问道。“给了就给了,干什么大惊小改的。”
赵金氏还嘴硬。“娘,你怎么能这样?那鸡是我养大的,凭什么你说给出去就给出去。现在好了,害得我在村子里头头都抬不起来了。”
大儿媳妇性子烈,直接大哭大喊了起来。“你喊什么喊,什么你的我的?你是在说我的不是是嘛?”
这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两个儿子才连忙制制止。一家人因为这件事情闹得是鸡飞狗跳呀。反观陈家,一家人其乐融融,晚饭因为那十几个鸡蛋,还加菜了,一碗久违的蒸蛋,和一盘丝瓜炒蛋,把大家的馋虫都勾了出来。大家吃的很是心满意足。饭后,赵喜春又找了陈香谈话,生怕陈香心理留下点什么阴影。“阿香,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不要害怕,尽管揍人,出了事情,娘给你顶着。”
赵喜春笑着说道。陈香似乎恢复得很好,伤口都结痂了,也没有以往面对娘的怯生生的,点头应道:“好,我都听娘的。”
心里暗自下决心,以后要多学点打架的技巧,瞧娘打人多威风呀,一掌一个三娘,谁都不敢跟娘作对。赵喜春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女儿的心理是这种形象。见陈香真的没有大碍,赵喜春心里的那块石头可算是放了下来了。不然,怕是她自己心里也要过意不去了,一来,是她女儿,她没有保护好,二来,是她让陈香一个人去的那座山,陈香还是因为找自己才中招。以后可真得警醒了。——这事一了结,家里气氛又融合不少。这日。赵喜春正在地里干活呢,衣服都被浸湿了不少,田埂那头,突然有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陈家的,不好了!不好了!”
赵喜春连忙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把脸上的汗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人是与陈水陈火兄弟一同在镇上做自家生意的同村人。“不好了,你家陈水陈火被官老爷给捉起来了!”
那人也是跑得满头大汗,看来是事情一发生就赶来告知赵喜春了。赵喜春一听,急了:“怎么回事儿呀?怎么就被抓了?”
同村人喘着出粗气又说:“这,这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有人去你摊上买完龟苓膏吃了一口,然后突然就昏倒在摊子那边了。”
“周边的人就给报了官了,陈水陈火两兄弟就被抓走了,我刚好在旁边,看见就来给你报个信。”
那人可算是将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昏迷的人现在在哪里呀?”
赵喜春同时在心里嘀咕道,不会是上回王掌柜的派人来捣乱,没成功又再来一次吧。“据说已经找了一家中医馆的大夫看了,现在还没醒呢。”
他来报这个信,也是因为相信陈家的东西不会害人。“多谢你了,大哥!我现在就去镇上,之后上门道谢!”
说完,赵喜春便急匆匆的朝镇上的方向跑去。在路上雇了一个老汉家的牛车,花了两个铜板,30分钟后就到了镇上。到镇上后,赵喜春没有急着去找自己的两个儿子,随手抓了一个镇上村民问道:“大姐,前头据说有人吃东西昏倒啦,他现在是在哪里呀?我侄子说去买东西,好久都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他。”
“是你家侄子吗?怎么看着不像呢?”
被抓住询问的是个村妇,她仔细看赵喜春的神色,确实有焦急担忧之色,但是,“昏倒的男人可有五十来岁!”
赵喜春并没有因此顿住:“我是家里老来子,所以辈分上我比他大,但是年纪上他比我大。”
“原来如此,那人已经被送到春来医馆去医治了。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村妇了然得说,说完还用手指头指了指医馆的方向位置。春来医馆?这个医馆的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不管了先过去看看再说吧。赵喜春顺着村妇指的方向跑了过去。看到门口那个招牌,赵喜春才突然想起来,她原先在这个医馆卖过一回药材,那医馆的大夫还巴不得自己能多来几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