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请了几个大婶,让她们诬陷赵喜春卖的东西有毒,结果三两下就让赵喜春那个女人给识破了。真是没用!第二次请的那帮小混混,明明平日里条条街也混得开来,偏那一次就被赵喜春那个女人给吓住了,死活不肯再去找麻烦。这也就罢了,他们反倒找上自己麻烦来了,不给钱,说什么也不肯走。结果他还花了一大笔钱请这些祖宗们离开。出了这一大笔钱,可把王掌柜的心疼死了,真是晦气!小二们在王记食谱柜台就这么看着自家掌柜,心里直犯嘀咕:对面那卖吃食的女人来了有多久,掌柜就看了有多久,就是眼神怪吓人的,让人瘆得慌。“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赵喜春生意火爆的场面让王掌柜心里勾起了一抹怒火,突然想起了什么,恨得咬牙切齿得说:“她不是有个好赌的儿子吗?就从她儿子入手好了。”
一瞬间,王掌柜的脑海中策划了一系列计划。赵喜春拿着钱袋子就先去了卖糕点的食铺里,突然后背一阵发凉,还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搓了搓鼻子,打趣自己道:“这是谁在一直念叨我呢?”但到底没太当真,去食铺买了糕点后,又去卖猪肉那砍了二两猪肉,还提了一点猪油,收获满满,就哼着小曲儿打道回府了。赵喜春一进家门,三个小豆丁就像一阵风一样迎面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不放。“奶奶,奶奶,我要糕糕!”
三个小孩儿一声接一声的嚷嚷道,欢快得很。体会了一把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赵喜春乐呵呵的摸了摸每个孙儿的脑袋,应道:“好好好,每个人都有。”
恰逢陈周氏洗好衣服拿去晾晒,抬头一看,娘居然回来了,眼中带着喜意:“娘,您回来了!”
她儿子早就告诉她了,说赵喜春出去买肉和糕点了,总算他们前几天的劳累不是没有收获的。“嗯,其他人呢?都在屋里么?”赵喜春心情好,应喝了一句,随口问道。“陈土,陈水他们都在屋里呢,陈金也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一天天的不着家。”
陈周氏回答道,再多她也不敢骂了,毕竟娘还在跟前。“今天既然不用干活,让他们出去玩玩也好。”
赵喜春心想也是。照例,赵喜春将买来的糕点和今天赚的银子分给几个儿女。分完糕点后,陈周氏在一旁眼巴巴的盯着娘的钱袋子。前面几次,大家都拿到了分得的钱,就他们大房的因为还欠着钱,被娘给没收了,只能羡慕着看着其他人拿钱了。今天又卖了龟苓膏,又卖了黄瓜片,收获还不小,赚了足足三两银子。赵喜春扯开钱袋子,照例数了五十文铜板拿了出来,一个一个发过去:“陈香,这是你的。陈土,还有你的……”拿到分得的钱之后,大家都格外高兴,除了陈周氏。就在陈周氏失望得垂下脑袋,责怪自己和陈金为什么要欠钱的时候,赵喜春向她走过去。“这次,奖励的钱我就先发给你们了。”
赵喜春,张前递给陈周氏平淡得说。陈周氏顿时一改沮丧的模样,变得喜出望外,小心翼翼的接过钱来,仿佛有些不可置信:“谢谢娘!”
赵喜春回复道:“不用谢我,这是大家的劳动所得。但是你们该还的钱还是得还!就得让你们长长记性!”
说到最后,表情严肃了起来。陈周氏急忙表态说:“肯定会还的,现在我和陈金都听娘的!”
钱都到手上了,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呗!陈姜氏还有些不满呢,小声嘟囔道:“娘也真是的,不是说他们债没还完之前,不给他们钱吗?怎么说一出是一出的。”
陈水在一旁听到,忙扯了扯自家媳妇的袖子示意别再说了。而另一边,陈金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时间,虽然身上没钱到处浪,但找朋友耍耍还是可以的。先前和他玩得好的刘铁柱可就住在这村北的位置,两人关系可铁着呢。刚到村北没多久,陈金老远就瞧见刘铁柱挑担子的身影,走近了才高兴得挥了挥手打招呼道:“铁柱!好久没见了!”
这刘铁柱和陈金同龄,也是娶了媳妇,生了两个崽,脸长得倒是方方正正的,就是皮肤特别黑,人家都叫他的外号“刘黑皮”。刘黑皮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陈金,本来还有几分高兴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沉。“陈金,你可把我害死了!”
脸上满是怨怼之色,哪还有时隔多日未见的欣喜。陈金也十分疑惑,自己怎么他了,脱口而出:“我怎么你了?这么久没见的兄弟见面居然这样对待我?”但刘黑皮没有因此态度转变,身子一侧,埋怨得说:“上次我们不是一块去的赌场吗?我一下子就输了五两银子,我身上哪带了这么多钱呀!”
“他们就拖着我说要去找我媳妇要,我媳妇差点就要跟我和离!”
这话刘黑皮说得满是愤慨,好像把错全推给了陈金一般。陈金一听立刻就不满了,伸手推了刘黑皮一把:“兄弟,我还没说你呢,我现在可是欠了三十两银子还没还清。我这条胳膊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你怎么回事儿?一见面就这样!”
说到这事儿,陈金还火大呢,他现在在家里干了活,每次分钱都没有他的分,这银子还越欠越多,郁闷着呢。都是因为上次赌输了,家庭地位直线下降。刘黑皮叹了口气,脸色有所缓和,却无奈开口道:“早知道,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