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婶侧了侧脸,小声得说:“我这不是也没有听到方子吗?你还想怎么样?还想跟我打架不成?”
“方子你的确没有听到,但是你害我被我娘罚了一顿晚饭,这事儿怎么算?”
陈姜氏不依不饶道。花大婶这下可听,陈姜氏这是不打算放过自己,当即也不孬了:“我说,你们陈家的还真是奇怪了。我做错事情了吗?就要找我算账?这不是还没做成?”
陈姜氏一听更加恼火了:“今天你要是不跟我道歉,昨天你套我话的事情我转头就能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
这下她是学聪明了,就用娘的方法来对付她。花大婶最怕这个了,一向都是她说别人的丑闻,说的时候,嘴上是舒爽了,但真到了自己身上,那可就受不了了。“别,我道歉还不行吗?”
花大婶当机立断,立刻低下了头。“这还差不多。”
陈姜氏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堵路得脚,心里的气算是解了一半。花大婶瞧着陈姜氏那得意的模样,心里不得劲,怨毒的目光直想砍人。贱人!居然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还骑到她说头上来了!昨天在河边的时候,陈姜氏可是给自己说了一半的方子。听她说薯塔的做法简单,回头她自己再琢磨琢磨,她就不信,她花大婶能比赵喜春差!赵喜春能做出来的东西,她也一定可以!翌日,在路口的地方,居然摆了两个摊子,味道闻起来居然差不多。原先总来光顾赵喜春摊子的村民好奇的问赵喜春:“陈家的,你家是和花大婶家一块卖这个薯塔了?”
赵喜春此刻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心情差透了:她没想到花大婶听了一半的方子,还真能给她整出薯塔来。“他家偷学我家的方子呢。”
陈周氏心情也不爽,回答道。不过这东西哪里有什么方子呀,不就是将土豆削好切好,放进油里面炸一下淋一些酱汁就行了。最关键的地方是如何保持薯塔一串一串的不断掉。因此,赵喜春脸色只黑了一瞬,便又恢复了常态。有之前买过的村民不信这个邪,非要去尝尝两家的味道是不是,便买了一串花大婶家。瞧着花大婶得意洋洋的笑容,赵喜春真想用她三十七码的脚踩到他四十二码的脸上去。“诶,花大婶,这味道怎么和陈家的不太一样呀?口感上吃起来没那么酥脆,味道也怪怪的,根本不是同一个味道。”
村民吃完后有些不满得说道。他刚说完,手里咬过一口的薯塔瞬间变得支零破碎的,一块一块直往地上掉。“它断了!”
村民很是不满的得抱怨道。“怎么可能?我明明照着方子来做的。”
她昨天琢磨了好久,可算是给整了出来。做到步骤也是完全按照之前陈姜氏给她说的那样,为什么这薯塔会断呢?“你赔我钱,它都断掉了!而且一点也不好吃。”
买过的村民都表示上当受骗了。花大婶不想退钱,狡辩道:“这不可能,我是照着方子做的。”
说完,她还不信邪得想要尝尝味道,一口下去,赶紧吐了出来。她手上的那串薯塔还夹生呢,也就只有点油香味,别的什么也没有。拿在手上没过多久,原本串的好好的薯塔便从中间断了开来。这下她可臊红了脸了。原本就是冲着这玩意儿味道好,形状新奇来的村民不满到达了极点。他们看见花大婶这样,嚷嚷的劲更大了,花大婶不得已只好给他们退了钱。最后收拾着她的摊子,带着好几十串被砸碎了的薯塔落荒而逃,临走前还瞪了赵喜春一眼。陈周氏见了直拍手称快:“娘,你看她!偷了咱家的方子,还做不出咱家的东西来。这下好了,要退钱了吧。还浪费了这么多土疙瘩。”
赵喜春心里也很是舒畅,就说这薯塔根本没有什么方子可言,关键就是怎样才能让薯塔又脆又不会断而且花大婶炸薯塔的时候还不舍得耗油。不是像赵喜春这么有底的人,根本不敢用这么多油,因此花大婶炸出来的薯塔才半生不熟。还想用我陈家的生财之道阻碍我的生意?想的倒是挺美。今天上午,陈家也是满载而归的一天。赵喜春做的薯塔全部卖光了,龟苓膏的生意也很是火爆,尤其是和村里人合伙之后,一枝独秀的压力就小了很多。赵喜春俩人刚走到家门口,远远的就瞧见门口站着几个人,还没等赵喜春打量清楚,陈周氏便有了动作。“爹,娘,你们怎么过来了?”
陈周氏眼里满是惊喜之色,三两步走到爹娘面前。赵喜春定睛看去,一对中年夫妻的形象出现在眼前。男人穿着一身麻布打补丁的衣服,个子不高,却是与陈周氏有几分相似,小眼睛。中年妇女先是扫了赵喜春一眼,这才拉住了女儿的手,言语间尽是些亲热寒暄的话语。印象里,这两人老是打着陈周氏两个弟弟的名义,问陈家借这借那的。嘴上说是借,实际上就是拿。那些借出去的东西,有哪一回是还回来了的。天天不是这个弟弟娶媳妇需要借钱,就是那个弟弟媳妇要生崽了也需要借钱,还真是把陈周氏的婆家当做取款机来用了。按理来说,儿媳妇家里有困难,在陈家富足的情况下帮一把是正常的,毕竟姻亲关系算是亲近的亲戚了,可也不是这么个帮法呀?更何况先前陈家自己也穷的厉害。三人寒暄了好一会儿,这才注意到他们忽略了赵喜春,赶忙跟赵喜春打招呼。“亲家,太久没见到女儿了,心情有些激动,差点忘了你还在旁边。”
陈周氏的娘周李氏脸上带着抱歉笑着得说。至于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估计也就只有她本人知道了。赵喜春也不与她计较,只抬了抬眼,面无表情的说:“没事儿,我体谅你们母女俩久未见面,你们多聊些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