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医生刚给秦墨测完体温。“还是有点烧,得继续留院观察确认是否感染。”
“谢谢医生,”闵助理送走了医生,转头吩咐护工,“去弄点吃的,秦总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秦墨靠在病床上,冷峻的面容呈现几分病态的苍白。闵助理去看了一下点滴的速度,小心道,“秦总,公司那边已经都跟萧总说过了,他说明天过来看您。”
秦墨眉头一皱,凤眸中划过一抹凉意。闵助理打了个激灵,急忙说,“但是我说您想自己一个人待着,所以都拒绝了。”
秦墨的脸色这才缓了缓,“这几天我不想见任何人。”
“明白。”
闵助理连连点头。堂堂秦氏集团的总裁,被人打成这幅样子,肯定不愿意再见任何人。想到下午温阮儿来过的事情,他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闭上了嘴没说什么,依照秦墨前段时间对温阮儿的态度,肯定也不会想见她的。此时,病房外传来说话的声音。“不好意思,这是私人病房,不可以随便探视。”
“我是来找秦墨的。”
“对不起,秦先生不见任何人。”
“你让我进去。”
熟悉的女声落在耳中,秦墨冷冽的眉眼中忽然掠过一道光亮,但是很快便恢复常色,干咳了一声,明知故问道,“闵助理,外面在吵什么?”
闵助理疑惑道,“好像是傅小姐的声音。”
“她来干什么?”
“可能是知道您受伤了,过来探望的吧。”
闵助理小心翼翼道,“要不我去问问?”
等了几秒钟没等到秦墨的回答,闵助理也不敢擅自决定什么,没想到秦墨瞥了他一眼,“还杵着干什么?去问啊!”
闵助理这才回过神。病房外,傅卿被秦墨的保镖拦住了,虽然全副武装,但是闵助理还是从身形和声音看出来就是傅卿。“傅小姐。”
他朝着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俩人这才让到了一边。“闵助理,你们秦总是在这个病房吧。”
“是,您是来看望秦总的?”
傅卿眉头一皱,“他伤的怎么样?”
闵助理朝着套房里面看了一眼,掩饰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就是手臂上的旧伤复发,有点感染,导致了高烧,这不,刚退烧。”
“那就不是因为陆北。”
“什么?”
闵助理没听明白傅卿的这句话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他是手臂上旧伤未愈么?那就跟陆北昨晚打他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对吧?”
“你是说秦总的伤是陆少打的?”
“你不知道?”
短暂的诧异后,傅卿只当他在装傻,“闵助理,我知道打人不对,可是陆北现在是他的职业生涯上升期,不能留这种污点,我想见见秦墨。”
闵助理一脸懵,“什么意思啊?陆少怎么了?”
“算了,我自己跟他说吧。”
傅卿心里着急,不顾闵助理的阻拦,直接闯进了病房。“秦墨。”
一进门,便看到一本杂志,挡住了病床上的人脸。“不是说了,我谁都不见么?”
冰冷的声音从杂志后面传来,“闵助理,你觉得我给你的工作太难了?不想干了?”
闵助理冷汗都下来了,“傅小姐,您快跟我出来吧。”
傅卿哪儿听得进去。“秦墨,陆北打你是他不对,但是昨晚是你对我动手在先,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就赶紧让他们把陆北放了,否则我不客气。”
杂志后面,男人的脸上一抹愠怒迅速的蔓延到额角,直至青筋暴跳。“你打算怎么不客气?”
“如果你真要追究他的责任,我会出面作证,他是见义勇为,秦氏集团总裁应该也不想再上一次新闻,因为涉嫌猥亵吧?”
闵助理的后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声音都在发抖,“傅小姐,你一定是误会了,秦总从晕倒到送到医院都没……”“闵助理,”秦墨的声音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出去。”
闵助理一愣,默默地替傅卿捏了把汗,最终还是出去了。听着身后关起房门的声音,傅卿的心头颤了一下。但是她既然敢来,就不怕秦墨对自己再干什么。“为了陆北,自己一个人跑到这儿来见我,就不怕这次没人来救你了?”
秦墨缓缓放下了杂志,露出一张青紫交加的脸,眼神格外可怖。傅卿掐着掌心,强作镇定,“我不是来求你的,你不用吓唬我,秦墨,世界上有法律,你做不到一手遮天。”
“你是想让我把陆北从拘留所放出来是吧?”
“你不要明知故问。”
“说不是来求人,可你还不是来求我的?你要是真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直接去作证呢?”
傅卿面色一紧,暗自握紧了拳头。“因为你知道,你打不赢这场官司,吓唬我?你以为你有这个本事?”
话音刚落,傅卿颤抖的手骤然被抓紧,整个人瞬间扑进了病床。她试图挣扎,却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按住,男人立刻欺身压了上来,那张寒意森森的脸在眼前放大,漆黑色冷眸平静的让人发抖。“你干什么?”
傅卿慌了。秦墨粗粝的指腹从她的脖颈上掠过,旋即一把握住,冷冷道,“现在才知道怕,刚刚为了陆北刀山火海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傅卿咬着后槽牙,“秦墨,你敢!”
“你觉得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秦墨手中的力道骤然收紧,傅卿便被掐的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此刻的秦墨,想一头困兽,困在这医院病房的牢笼里,暴怒烦躁。而身下的傅卿,就像是被丢进牢笼的猎物,任其宰割。“你说你要为陆北作证,是我猥亵你?证据呢?”
秦墨冷冷的盯着她,居高临下,“昨晚是你主动去的我家,你怎么解释?”
傅卿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放……放了陆北。”
她倔强的眼神半点没有要求饶的意思,这种态度让秦墨又爱又恨。“放了他?凭什么?”
端详着身下的女人,他的眸色逐渐阴沉,“傅卿,是不是只要我放了他,你什么都愿意为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