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选择?你确定这不是拉我下水的诅咒?”
艾伯特不怀好意的看着梅菲斯特,他没有想到梅菲斯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闯入柏拉图学院,就是为了报复自己。 “我想我可能误会了什么,这并不是一种报复行为。”
梅菲斯特似乎看穿了艾伯特的心思,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难道说只有一枪打死我才算报复么?”
“我揭发了你的所作所为,还坐上了原本属于你的位置,你难道就不会记恨我?”
艾伯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缓过神来之后,他再一次为刚刚差点发生的事情而感到后背发冷。 “那些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而且,副所长的位置本来就属于你的,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而已。”
梅菲斯特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平静的看着面前有些躁动的艾伯特。 “你什么意思?”
“还记得刚刚我和你说的话么,我今天除了来给你一点帮助只在,还是来告诉你一点有趣的事情的。”
梅菲斯特从文件包里又摸出了其他的东西,那是一枚典型的九州玉佩,上面雕刻着一个“张”字。 “你不会是来和我探讨有关九州工艺品的事情吧?”
艾伯特嘲讽着梅菲斯特,那块玉佩看起来质地考究,雕刻工艺精致,能够在翡冷翠卖出一个好价钱。 “在告诉你这块玉佩的来历之前,不妨我们先回忆一下某些事情。”
“我为什么要按照你说的做?”
艾伯特已经有些不耐烦梅菲斯特了,这个家伙就像是纠缠自己的幽灵,每一次出现都会给自己带来霉运。 “因为你需要一个必须战胜康奈尔的理由。”
梅菲斯特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又悠远,像是从万年的孤寂冰山中传出来的一般。 必须战胜康奈尔的理由? 梅菲斯特的话总是这样,虽然乍一听有些不知所谓,但是一旦细想,就会发现其中隐藏着什么。 现在的艾伯特就是这样,梅菲斯特这么一提起,他突然发现自己好想没有真正意义上要和康奈尔进行甲胄格斗的理由。 首先是135期的新人学员,虽然他们被高年级的学员羞辱了,但是如果自己不为他们出头,除了会被鄙视之外,没有任何的实质损失。 其次是克利夫兰先生,在他替自己答应下康奈尔的时候,自己大可以拒绝。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下了这场甲胄格斗? 霎那间艾伯特有短暂的恍惚,他竟然一时间想不到一个有力的理由,来支撑这场甲胄格斗的意义。 “想想看,为什么你一进入柏拉图学院,安提丰就对你关照有加,甚至把最宝贵的首席生称号都给了还是新人学员的你?”
艾伯特陷入语塞,这个问题同样一直在困扰他。尽管他曾经想找安提丰院长问问清楚了可是康奈尔的甲胄格斗突然就冒了出来。 “再想想看,为什么作为新人学员导师的克利夫兰,会不辞辛苦的每天晚上都对你进行甲胄格斗?”
作为新人学员导师,克利夫兰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 给学生上课,准备第二天的教案,填写一系列的学生表格…… 这些繁琐的事情相当折磨人,就算没有康奈尔的甲胄格斗挑战,克利夫兰也会把全部的时间有消磨在教学工作里。 但克利夫兰每天晚上都会对自己进行甲胄格斗训练,哪怕直到凌晨,也从来没有提前离开过。 虽然这几年安提丰的影响,但是克利夫兰可以选择找一个导师和自己轮流进行教学,给自己留下足够的时间休息。 但克利夫兰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 有那么几个瞬间,艾伯特都怀疑没准他才是自己的父亲。 “最后想想看,为什么院长办公室底下的那具楼兰王,只有你能够使用。”
梅菲斯特的声音像是一团飘忽不定的鬼火,在艾伯特耳边漂浮。 他曾听克利夫兰提起过,楼兰王在院长办公室地下沉睡了将近二十年,直到自己入学才开始启用。 这段时间里楼兰王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驾驶,哪怕当初拜伦想要上去试一试,也被克利夫兰和安提丰用各种借口拒绝了。 “这一切都太巧了不是么?”
梅菲斯特身体微微前倾,观察着艾伯特的面部表情变化。 各种各样的巧合组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艾伯特一头扎进了这张网里,却一直都没有发现。 “人们不可能无条件的对他人示好,除非这个人是自己的亲人,爱人或者和自己有利益关系的人。”
“你觉得你是其中的哪一种,以至于安提丰和克利夫兰会这么卖力的帮你?”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艾伯特坐在床上,整个人像是铁水浇筑的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这枚玉佩就是关键。”
梅菲斯特把玉佩递给艾伯特,后者机械的接住了玉佩。 一丝暖意侵入了艾伯特的手掌,把他从凝固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艾伯特的声音很轻,他不敢想象,如果安提丰和克利夫兰对自己另有目的,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你还记得你母亲的样子么?”
梅菲斯特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到了艾伯特的床上。 “不记得,她去世的时候我还很小。”
“我对她的印象很模糊,哪怕是在梦里我也没有看清过她的脸。”
“你的母亲,叫做张孝慈,来自九州。”
如同平地惊雷,梅菲斯特的话振聋发聩。 无数重锤同一时间击中了艾伯特的心脏,尖锐的耳鸣在他的耳道里不断回响,像是前世的防空警报。 “这枚玉佩就是她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梅菲斯特替艾伯特合上手,从而让他把玉佩紧紧握在手里。 艾伯特感受着手里的玉佩,他的掌心贴在那个“张”字上,仿佛能够感受到温暖。 下一刻他从床上暴起,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枪。 他用右手掐住了梅菲斯特的喉咙,被右手药剂强化过的右手青筋暴起,随时都能够捏碎梅菲斯特的喉咙。 “你放屁!”
艾伯特双目赤红,从喉咙里挤出类似野兽一般的低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