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拉图学院的艾伯特像是一块海绵,疯狂的汲取着各种知识。 他几乎整个白天都泡在图书馆里,一本又一本的阅读着各种机械学巨著。 在高级版蒸汽手册解锁之后,他摸清了超凡专注状态的触发条件,那就是只有在吃饱之后的才会触发。 经过他不断的摸索,总算搞清楚了超凡专注状态的使用条件。 在吃饱之后的五个小时里,他可以随时进入超凡专注状态。 每天他会有一次超凡专注状态的机会,在这种状态下他会变得过目不忘,并且会将汲取的知识重新组合,以自己的方式彻底理解。 但只要被打扰,就会立刻退出这种状态,并且一天之内无法进入。 由于跑图书馆跑的太勤快,以至于洛兰干脆偷偷复制了一把图书馆钥匙丢给艾伯特,甚至于她的那只猫都和艾伯特混球了。 学院里其他的学员们给艾伯特取了一个外号,图书馆雕塑。 因为他总是在同一个位置坐着,像一具雕塑一样动也不动,只会机械的翻书页。 在看书看到激动的时候,艾伯特总会下意识的用双脚在地砖上摩擦。 时间久了,地砖上甚至出现了一小片凹痕。 在未来,这块有了印记的地砖被放进了法兰克帝国博物馆,甚至还有盗贼试图偷走这块地砖。 白天的艾伯特属于图书馆,夜晚的艾伯特则是属于高更的讲师宿舍。 每当夜幕降临,他就会出现在高更的讲师宿舍里,听着高更讲述法兰克帝国的体制。 高更则是扮演了一个优秀讲师的角色,把法兰克帝国的种种规则都讲述给艾伯特听。 法律、金融、军队、林林总总的各类机关…… 高更几乎把整个法兰克帝国都掰碎了,一点一点的喂给艾伯特。 艾伯特越来越了解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国家,他就像是一颗幼苗,贪婪的汲取一切可以吸收的养分。 今夜他也打算去讲师宿舍,不过在路上,他遇到了克利夫兰。 “今天你不用去高更那里听课。”
他拦下艾伯特,示意他今晚不用去讲师宿舍。 “是有什么事情么?”
高更从来不缺席特别课程,每天准时准点的在宿舍里等艾伯特。 但今天克利夫兰却说不用上课,这让艾伯特有些疑惑。 “院长有事情找你,已经和高更打过招呼了。”
说完之后克利夫兰转身就要走,今晚他要去搞定一个难搞的家伙。 “克利夫兰先生。”
艾伯特叫住了他,他转身站在路灯之间的间隙里,脸上没有任何的光亮。 “你认识高更,对么?”
“学院里的老师都互相认识,我肯定也是认识高更的。”
“我的意思是,你在很久之前就认识高更,对么?”
艾伯特看着阴影里的克利夫兰,神色平静。 事实上他很早就有这种猜测了,原因很简单。 克利夫兰在提起其他讲师时,都会在名字后面挂上先生两个字,表示尊敬。 但唯独在提起高更时,他总是直呼其名,从来没有加过任何的敬语。 只有认识很久的人才会这么做,很明显,克利夫兰和高更是老相识了。 站在阴影里的克利夫兰没有回答艾伯特的问题,转身就走。 “在学院里就好好上课,不要打听社会上的事情。”
他摆了摆手,消失在路灯照亮不到的地方。 ………… 艾伯特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前,还没有敲门,就已经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开门声。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让艾伯特意料不到的是,竟然是女仆长开的门。 “艾伯特先生。”
女仆长温顺的俯身行礼,将艾伯特迎了进来。 “女仆长?你怎么在这里?”
对于出现在院长办公室的女仆长,艾伯特表示相当震惊。 除了学院管理层和讲师,安提丰是不会让人随意进他的办公室的。 但女仆长竟然会出现在安提丰的办公室里,这完全超乎了艾伯特的预料。 “院长在等您。”
女仆长没有回答艾伯特的问题,只是恭顺的行行礼。 满肚子疑问的艾伯特只能去找安提丰问清楚,可是当他看到站在办公桌前全部的十一名女仆时,差点没呆在当场。 “这是什么意思?”
艾伯特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场面,在女仆们分开的空隙中,蹑手蹑脚的在安提丰面前坐下。 坐在他对面的安提丰满脸带笑,似乎已经等了他很久。 “院长,克利夫兰先生说你找我?”
在女仆们身前的艾伯特有些不自在,被那么多漂亮姑娘围着,让这位清纯少男有些拘束。 “小艾伯特,今天我是要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
安提丰只是一个眼神,女仆长就心领神会的给艾伯特上了一杯热茶。 “我还给你的那块玉佩,现在在你身上么?”
他轻声询问着,脸上的表情平静而又祥和。 艾伯特从自己的胸掏出那块玉佩,自从梅菲斯特给了他这块玉佩之后,他一直都挂在脖子上。 在他掏出玉佩的一瞬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女仆们瞬间齐刷刷的单膝跪下,动作整齐划一,像是经过长期的训练。 “参见少主!”
突兀的声音几乎让艾伯特从座位上跳起来,他看着跪拜自己的女仆们,一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 参见少主,这四个极具九州风格的字眼让艾伯特足足愣了一分钟。 这些西方女仆,竟然用最标准的九州语说出了这四个字。 “院长,这,这…”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艾伯特机械的回头看着安提丰,后者依旧在笑,只不过眼神里满是欣慰的神情。 “如你所见,你就是他们的少主。”
少主,在九州指的是年轻的君主,或者是大家族中的继承人。 艾伯特自认为没有什么尊贵的君王血统,更没有什么大家族的血脉。 可这些女仆却恭敬的尊称他为少主,如百灵鸟一般婉转的声音里裹挟着满满的金属味道。 “我不理解…” 艾伯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完整的理了一遍这具身体的记忆,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和少主这个称呼有关系的人或者事。 “她们已经等你很多年了。”
安提丰抿了一口热茶,声音幽远,仿佛在追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