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梅和江意，横跨了半个城，到了那一片的派出所。屋里乱乱，围着好多人，群情激动，这都是昨天买了肉的受害者。那一锅50斤，卖给了100多人。还有很多受害者不严重，所以根本没找来。他们不认识李玉梅和江意，见她们进来也没什么反应。警查把两人带进了一个房间。“说吧，怎么回事？”

警查问道。李玉梅也很茫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意开口，把自己家和李建国的关系说清楚，还有他们怎么进城，怎么借钱，怎么卖肉，怎么偷锅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她态度平静，逻辑清楚，交代的很明白，一下子就让人听懂了来龙去脉。“警查叔叔，我说得都是实话，不信我可以去公园门口找来很多证人，还有租房子给我们的武家人，也可以给我们作证。”

江意说道。“嗯。”

警查点点头，却没有动，说道：“李建国说那锅是你们借给他们，让他们单独出去做生意的。”

“没有没有。”

李玉梅立刻否认。警查低头做笔录，不置可否。江意想得明白，抓住是“借”是“偷”其实没什么用，那锅到底值多少钱她们没办法证明，到底是借是偷她们其实也没有证据证明。“不管那锅是借的还是偷的，那肉都是李建国一家自己动手做得，我妈没碰过一下，甚至劝过他们不要卖，现在出了问题，怎么也找不到我们身上。”

江意说道。警查抬眼看着江意，这小姑娘厉害，句句都能说道点子上。“李建国还说，他们是和你们合伙做生意，你们出钱、出锅，他们出力，到时候你们分他们点钱，说白了他们就是给你们打工的，现在出了事，自然找你们。”

警查说道。李玉梅顿时气得心肝都哆嗦了。即便领教过很多次李家人的不要脸，江意也被气到了。警查看着对面母女的反应，其实也明白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了，这对母女说得很可能是真的，她们就是被熊亲戚坑了。但是这件事也不好办。“你有证据证明你们不是合作或者雇佣关系吗？”

警查问道。江意摇头：“但是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合作或者雇佣关系。”

“他们说是口头协议。”

警查说道：“你要知道，口头协议也算数的。现在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纠结这个没用。”

江意也知道这个道理，看这警查叔叔态度不错，没有上来就拿她们当罪犯一样先审问一顿、吓唬一顿，反而有些指点的意思。江意请教道：“那您说现在这件事怎么办？”

“吃坏了人，就要赔钱，以后的生意....别在这片做。”

警查好心提醒道：“不然天天有人吃坏肚子。”

他们这属于城市边缘，住宅大多都是棚户区，很多年轻人都没有工作，一天一天在街上晃荡，这次的事江意她们如果赔钱之后，很多人都会发现“来财路”。“你们要是赔不起的话...”警查抬眼看着两人：“在拿不出证据证明你们不是合作关系的情况下，就得一起拘留了。”

“赔钱赔钱赔钱！我们赔钱！”

李玉梅一听就急了，拘留？拘留她哥哥一家是应该的！拘留她，她也无所谓！但是女儿不行！女儿清清白白的小姑娘，马上就要高考了，本来这派出所她都不想让女儿进，现在一听说要拘留，立刻吓坏了。江意知道事情未必有这警查说得严重，但是88年什么都不健全不完善，也许说拘留就拘留了，还不知道要被拘留几天。破财免灾吧。只要能斩断母亲对李建国一家的“亲情”，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