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没回答，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怎么说人家花孔雀，哦不，段野也是站出来帮她说话的，她要是再不站出来和他并肩作战的也有些说不过去了。不过显然段野这巧舌如簧的口技根本不需要她在旁边作辅助，所以余欢只是站在后面。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剩下的要处理的只剩下一个肖燕了。肖燕的母亲反应过来，她连连退后了好几步，踉跄着跑到余欢的面前，差一点就给她跪下了。“余队长，我就想见见我的女儿，就一面。我不相信她是杀人犯，她以前的学习很好的，特别乖。在学校没有打过人，没有一件事情让我操心，和小伙伴们相处的也很好。她怎么就，怎么就……”“怎么就杀人了呢……”话说到这，肖燕的母亲声泪俱下。她紧紧的捂住嘴巴，本来想要嘲讽她的于归的母亲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眼中却尽是恨意和怨憎。余欢扶住了肖燕的母亲，让她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的语气稍稍柔和了不少。“这件事情还没有真正的水落石出。当然，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需要你们大家的帮助。也许……”余欢看了肖燕的母亲一眼，“也许到最后不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杀了于归呢？”

“什么？”

于归的父母一听，激动的站了起来。“余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为了袒护那个肖燕，要告诉我们我儿子是自己吓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吗？还是说，你要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其实有鬼魂的存在啊！你不觉得荒谬吗？”

“这些到底是谁跟你们说的？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于归是怎么死的啊？你们怎么知道于归是被肖燕杀死的呢？”

李潇潇忍不住发飙道。“我们……”于归的父母心虚的对视一眼，不再说话了。余欢微微一笑，“想必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又不敢说出来吧。”

其实他们知道却又不敢说的事情，余欢猜都能猜的出来。无非就是于归造谣肖燕的事情，可直到后来余欢才知道，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远比她看到的还要严重的多。三三两两的家长离开之后，到最后剩下的只有于归的父母和肖燕的母亲了。于归的父母因为刚才说漏了嘴，有些慌张。本来灰溜溜的想要跟着闹事的人群一起离开来着，被余欢叫住了。“我们来聊聊刚才的事情吧。你们为什么认定肖燕就是杀人凶手？”

于归的父亲沉默了，于归的母亲在沉思了一会突然开口道，“怎么着，我就是怀疑肖燕有问题吗？平常就肖燕和我儿子最不对付，一天天的打扮的跟个男人似的，哪个女孩子像肖燕这样的啊！”

“别以为你儿子在论坛上发的那些我都不知道！”

肖燕的母亲突然道。这一声吼，把在场的于归父母吓得皆是一愣。“这已经不是秘密了，我只要随便在学校的论坛上点开就能看到你儿子对我女儿做的事情。之前一直息事宁人，完全是为了我女儿着想。她害怕这件事被我知道，怕我担心。可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看吧看吧，连你自己都认为肖燕是杀了我儿子的凶手，你还在那里装什么受害者？快收起你的那一套吧！”

“你……”“行了，你们都别吵了。”

李潇潇帮着余欢将他们分开，余欢还有事情要询问于归的父母，所以肖燕的妈妈暂时交给白婉和李潇潇安抚。重新坐回冰冷的椅子上，这两人多少比之前要安分许多了。只有于归的母亲还在嘟嘟囔囔说个不停。“你到底要问什么啊，余警官？这事情明摆着在眼前，你为什么要问我们两个？你应该问她啊！她女儿才是杀人凶手，我们是受害者一方啊！”

“暂且不论肖燕是不是杀害于归的凶手，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于归在论坛上诬陷并辱骂肖燕的事情你们知不知道？”

“我们……”于归的父亲到底还是不忍心，只是在他要说出事情真相的时候被于归母亲恶狠狠打断。“什么知不知道啊，余队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是我们儿子死了，你应该追究凶手的过失啊！我们已经够伤心的了，你怎么还过来雪上加霜呢！”

“追查案件讲的就是追本溯源，我想你们应该也想，哦不，是你们本身就清楚你们的儿子究竟做了什么，只是你们选择了视而不见。我说的对吗？”

段野从余欢的身后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笔记本电脑，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那上面浏览着的正是大学论坛的网页。其中被置顶的，就是关于肖燕的流言蜚语。发起人名叫与鬼，是不久前才火起来的发起人。段野将论坛的内容给二老看的时候，两人的面容皆是惨白如雪。“更有意思的是，我不仅在这个论坛上发现了这样的帖子，在t高中论坛上也出现了几条相关内容。而且还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

段野毫不留情的点开，将其放大让二老看的更加清楚。于归的母亲吓得一愣，之前的嚣张气息荡然无存。看到这一切的余欢也禁不住吃了一惊。很明显，这个发帖人与鬼就是死去的于归。她之前在调查的时候确实调查出了关于与鬼在论坛上攻击肖燕的一系列事情，只是没想到事态居然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幸亏肖燕的母亲不在这里，没有看到段野查到的这些恶毒的帖子，否则非得跟于归的父母打起来。只是现在于归已经死了，再纠结这些显得没有必要，死者为大，估计也就是这些才让于归的父母怀疑肖燕才是杀死于归的真凶的。“这些视频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号，这什么与鬼才不是我儿子。”

于归的母亲诡辩道。“我们有说这个人是你儿子吗？”

段野扯出一个笑容。两人皆是心虚的眼神飘忽。“那又怎么样？就算是我儿子干的又如何？他已经死了，你们不去查凶手却在这里追究我儿子生前犯过的过错，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于归的母亲气的要哭出来。“我想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我并没有要追究于归生前过错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们认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你们的意思是，因为我儿子曾经这么诋毁那个贱人了，她就有权把我儿子杀了是吗？”

“不，我是想让你们看清楚事实的真相。”

段野说道。除了余欢之外，剩下的两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就连段野也发现了。余欢摇摇头，打消了心里的这个想法。段野眼睛这么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么？在与鬼这个的帖子之上，还有一个叫做阴间鬼怪的人。这个人是与鬼的忠实追随者，其实与其说是忠实追随者，倒不如说这些帖子大部分和他有关。因为大部分的帖子都是与鬼从他的平台转发的，只不过这个阴间鬼怪比较奸诈，他把曾经发过的帖子内容都删除了，包括空间和动态。现在点进去，完全是空白一片。不过凭借着与鬼的动态能看出来，这些转载都和阴间鬼怪有关。有些内容甚至是被与鬼在空间上保存之后，再次发出来的。见于归的父母愣住了，显然没明白他们什么意思。余欢替段野解释道：“很明显，你们的儿子被别人利用了，成为了别人的帮凶。很可能，他们这次想杀死的并不是于归，而是肖燕。”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听这话，于归的母亲瞬间不乐意了，“你的意思是肖燕是受害者了？她杀了我儿子，她还委屈着了？呵。”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人家不是这个意思。”

于归的父亲拉了拉她的衣摆，却并没有让她安分多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们对于于归都是高度关注的。”

余欢看了一眼与鬼最先和阴间鬼怪联系的日期，正是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在高中论坛和大学论坛上发布关于攻击肖燕的各种帖子。于归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个余欢并不想做过多的评价，但他的人缘不怎么好也是真的。之前那些人之所以给他抄卷子，不过是因为他给的价格很诱人。自从于归的父亲中了彩票之后，家境一下子富裕了不少，于归花钱也大手大脚的。不过在现实中，愿意和他做朋友的却是少之又少。只是当他是一个客户而已。索性于归也并不喜欢在现实之中和别人交流。用于归母亲的话说就是，那帮穷酸货，你跟他们交朋友能有什么出息？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当看到于归在隐私空间里写到这番关于母亲的日记的时候，于归的母亲气的差点把电脑砸了。还好段野即使的拿走了笔记本，这笔记本可是他花了好价钱买的。虽说他并不缺钱，可也不能浪费啊！浪费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