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日源和周野吾接种好疫苗，确认核酸阴性后就来到了急诊科报道开始上班。　　急诊科的主任还在门诊隆重的组织科室的人员欢迎了下两人，弄得气氛很火热。　　两人的门诊也很快被急诊科主任安排了。　　陈日源和周野吾的门诊就挨在一起，一个是402，一个是403，都是急诊内科门诊。　　周野吾坐进门诊的那刻，心都颤抖了下。　　这tm他第一次坐门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病人。　　好在有了之前超级nb医生app坐诊的经历，然后加上陈日源的再三鼓励，周野吾也是硬着头皮就上了。　　“陈叔，出事你可要救我。”

周野吾怯生生道。　　陈日源站在门诊内，淡淡地笑着：“你就放心吧，如果遇到棘手的病人，你就让病人来我门诊。”

两人说话间，忽然隔壁诊室传来了按铃声，看来是有病人来了。　　见状，陈日源就快步往自己的诊室走去了：“有问题就随时随时沟通。”

周野吾点点头，他也开始坐在电脑前，开了门诊接诊。　　“见鬼，不愧是急诊，这么快就有病人吗？”

周野吾看着自己的电脑上诊间，忽然就一堆病人挂上了号。　　这是这么快就要开始坐诊了吗？　　正感慨来的太突然的时候，门外颤颤巍巍走来了一个老人。　　老人很快就坐在了周野吾的面前，然后递出了医保卡。　　周野吾打量了下，这个老人年纪大概有60多岁了，身边竟然没有陪护的人，而且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莫非是有什么急症？　　周野吾快速就把医保卡插进了读卡器，读取病人的信息。　　老人，张天福，63岁，农保。　　周野吾看着这些抬头的信息的时候，心里略微有些想法了。　　“大爷，你核酸测完了吗？”

周野吾打量后常规问道。　　大爷点点头。　　这个门诊系统和天丰市用的联众系统没有差别，所以周野吾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他立刻就点开来核酸化验的报告单，确认是阴性。　　“你现在啥情况？”

周野吾认真地道。　　他注意到老人双鬓已经全白，然后皱着眉，脸上也是直接显示出了痛苦的表情。　　张天福咳嗽一声，看起来是长年吸烟引起的老慢支。　　周野吾点开他的门诊病历，这张天福是长年慢性阻塞性肺病，天天吸烟。　　而这咳嗽很显然就是慢阻肺引起的。　　“最近天气凉了，注意保暖。”

周野吾道。　　张天福忽然叹了口气：“医生，我头疼。”

头痛……　　可千万别整个脑出血啥的啊。　　周野吾有些心虚了。　　他仔细观察老人的瞳孔，发现还是正大等圆，精神样貌看起来也是可以的，应该不会是脑出血！　　周野吾还没开口，这个时候只见张天福先开始说话了：“如果不是头痛地厉害，我死都不会来医院的，我家到这太远了，每次来都要折腾好久，家里人也被隔离在其他地方了，回不来，我老伴也死了……”　　说着说着，张天福就有些伤感起来了。　　一种孤独的感觉油然而生。　　周野吾也是一个人远离父母来到武汉抗疫，所以这种感觉，他最清晰不过了。　　徐天福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着让人实在是觉得很辛酸，他脸上的褶皱很多，这个时候皱起了眉头，然后绷着脸，就显得脸上的颜色更加惨白了。　　老人看起来就仿佛一颗静默的槐树，既挣扎而又宁静。　　透过徐天福的脸上，周野吾仿佛看到了岁月在老人脸上留下来的痕迹。　　见到徐天福的情绪很低落，周野吾下意识就开始安慰他：“有病早治总是好的，顺其自然吧，人活着就有希望是吧，不用每天想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儿女也是因为不能离开隔离点才不能陪你来，这是响应国家政策，是好事情！”

徐天福看向周野吾：“那我这个头痛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周野吾有些语塞了。　　上来就看出头痛的原因，当我开挂呢。　　周野吾腼腆地笑着，解释道：“头痛的话，原因很多，我先了解下你的病史吧。”

“病史?”徐天福有些莫名其妙，这病史是啥啊。　　他手忙脚乱把自己的病历本递给了周野吾。　　周野吾接过病历本，然后稍微翻看了几眼，这个老人竟然还有高血压病史10余年。　　一般来说如果有高血压的病人的话，突然头痛，血压方面造成的头痛也是要考虑的。　　“我应该不用住院吧？”

徐天福有些焦急。　　周野吾自顾自地看着病历本，然后又点开了徐天福的电子病历门诊系统，翻阅了他既往病史。　　见到徐天福有些焦虑，周野吾安抚道：“这个能不能住院，说不准的，我先看看你以前生过什么病吧。”

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谁敢打包票。　　周野吾没有直接询问徐天福的病史，而是先选择了自己查阅他的病史。　　因为老人家年纪大了，对自己的病史，难免会说不清楚。　　所以周野吾也是直接干脆相信电子门诊系统了。　　因为只要徐天福在武汉里面的公立医院看过病，在电子系统上都会有记录，这对周野吾诊断老人头痛的原因会很有帮助。　　……　　大概看了两三分钟，周野吾心里也是有了一些猜测的答案。　　“你痛了多久了？”

周野吾不紧不慢地问道。　　这句话刚落音，他就能瞟到徐天福痛苦的面容上更加扭曲了不少。　　而且徐天福已经开始捂着天阳穴的位置了。　　吓得周野吾直接起身询问了徐天福怎么样，还测了个血压值和快速听诊了下。　　“生命体征还算稳定，你以前有这样头痛过吗？这次痛了有多久了？”

周野吾看见徐天福稍微好点以后也是赶紧追问病史。　　徐天福：“我以前也经常头痛，这次头痛了大概有2天了，今天特别严重。”

徐天福继续问道：“医生，我不会出事吧。”

周野吾现在心里也并不能很确定，有很多看起来很严重的头痛，痛起来要命，但事实上可能没啥，可能就个偏头痛或者其他别的，死不了人。　　所以周野吾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等待着血压计的结果。　　电子血压计测量的时间稍微要久点，还没显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