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慈告诉了安王妃阿良在王府别院的事情,安王妃立刻拧紧了眉头。她道:“小慈,娘很抱歉,这事娘不能帮你。”
乔小慈心里有些难受,但还是道:“母妃,我知道,我说出来也不是要为难你。”
尽管她这么说,在得到安王妃这样的回答后,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但她并不是觉得安王妃不愿帮她,而是知道这件事或许真的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安王妃看着乔小慈的表情,道:“你或许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但秦王的事情在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安王爷当年告诉我,就算是先皇时,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否则,秦王是王爷,怎么会处以这样的刑罚?那丢的可不止是秦王的面子,是整个皇家的!”
乔小慈扣紧双手,没有答话。安王妃叹气道:“当年朝廷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也有所耳闻。秦王被认为有意造反,还屠戮了数个城池……萧良没有恢复记忆、身世未知时,你把他当作普通孩子便罢了,如今你还能排除万难保护他吗?”
乔小慈仍旧没说话。安王妃沉默片刻,还是没忍住道:“孩子确实是无辜的,但那数个城池的生命,秦王一人无力承担。萧良出生在皇家,享受着常人没有的荣华富贵,那这就是他要承担的责任。”
乔小慈终于抬头看向安王妃,但今早来到王府时眼中的坚毅已经褪去大半,只剩下了无助。看着这样的乔小慈,安王妃心中一痛,将她抱在了怀里。“我知道这很不公平,但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乔逸泽坐在一边,内心已经因为安王妃的话异常震荡。出生在皇家,他从小被教导要为百姓谋福祉,而不能贪婪无道。因此听说阿良的身世,他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乔逸泽尚且如此,乔小慈又何尝不是这样。她想劝说自己,那些人命不该阿良背负,可她知道,就算她接受了这个说辞,阿良也无法接受。可即便如此,她却觉得这件事似乎还另有隐情。秦王不是被百姓们奉为战神吗?为何仿佛一夜之间就性情大变?乔小慈道:“可这些只是听来的,也许其中另有隐情。”
安王妃叹了口气,不再多言。萧锦澜到访后,乔小慈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除非见到了皇帝,彻底了解当年的事情,否则她无法接受当年的事情。……萧锦澜让人将阿良代入地牢后,仍旧久久无法平静。最终她还是起身,道:“走,去爹爹那里。”
她一路走,一路想,这一切都是萧良自己选择的。原本她没有想要如此赶尽杀绝,但既然萧良如此求死,那就只好送他一程了。萧锦澜一路到了安王爷的院子中,在此遇到了上次阻拦他的下人。苏安行礼,“小姐,王爷正在与贵客交谈,特意嘱咐任何人不得打扰,不如小姐前去偏厅休息片刻吧。”
萧锦澜要见安王爷的心情十分急切,她道:“经过上次,你还敢拦我?我是王府小姐,有什么贵客是我不能见的!”
况且她想,这小小县城里能有什么贵客?苏安快要不耐烦死,但知道这次不比上次,若是让萧锦澜进去,必然不好脱罪。可萧锦澜比起上次还要没有耐心,她直接一脚又要往苏安身上踹。苏安经过上次的经验,下意识就避开了。萧锦澜踹了个空,脚下不稳,直接往前栽去,直接就闯进了安王爷的书房,发出了不小的动静。萧锦澜撞开房门,狼狈地趴在地上,发饰跌落一地,整个人痛苦地哎呦直叫唤。房间里立刻传来安王爷威严的声音,“外面是什么动静!”
苏安暗道倒霉,连忙跪地道:“回王爷,是小姐不听劝告,非要闯进王爷的书房。奴才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萧锦澜怒视苏安,觉得他恶人先告状,可她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屋里就传来脚步声,安王爷和一位客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两人一出来,就看到萧锦澜趴在地上,以一副十分不得体的样子出现在了客人的面前。萧锦澜抬头看去,赫然发现安王爷身后的贵客,正是乔逸泽的师父、应天书院的院长、安王爷学生时的夫子,陶修明。她这下知道了,那个下人口中的贵客,是真的贵客!萧锦澜的冷汗顿时流了出来,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抱住安王爷的胳膊撒起娇来,“爹爹,是这个下人没有告知女儿您在会客,还故意绊了女儿,害得女儿这样出丑……”“够了!”
安王爷猛然怒喝,把萧锦澜吓得一个激灵,“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萧锦澜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噗通”一声跪在苏安身边,忙道:“是女儿失礼,还请父王不要动怒!”
她此时头发因为剧烈抖动已经彻底散开,在外面面前这样披头散发的,几乎将安王爷给气死了。他抖着手指着萧锦澜,道:“给我回去思过!”
萧锦澜身子抖了一下,下意识就要遵从安王爷的命令,可她随即想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又想到陶修明在这里,若在他的面前说出萧良的身份,只怕事半功倍,最终还是咬牙开口了。“回父王,臣女来此是有要事相报,”她不等安王爷开口,便自顾自继续道,“当年罪臣秦王的遗子被我找到了,现在正关押在地牢里,他已经对自己如何从法场逃脱的事情全部供认不讳了。此事事关重大,请您定夺!”
安王爷倒抽了一口气,没想到萧锦澜居然私自行动,当即恼怒道:“你从没有离开过别院,如何能抓到萧良?”
萧锦澜咬咬牙道:“事发突然,臣女只好借用了父王的暗卫,但臣女一心都是为了父王,为了朝廷……”“住口!”
安王爷一张脸气得通红,“你还大言不惭地说私自动用本王的暗卫!来人,对小姐家法伺候!”
萧锦澜诧异抬头,完全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当即就有人来要把她给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