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今日火气还真不小!”
房翠捏着帕子沾了沾鼻尖,轻笑出声,“也是,私放外男进后宅行刺咱们三爷,这么大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换成是我,我也急!”
“你胡说什么?”
被乱安罪名的何涵珠像是被点着了的炮仗,登时就要发作:“房翠,你身为二房的当家主母,与我大房可是一损俱损,怎能如此污蔑我?”
房翠看了一眼沈言,愈发得意起来,“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咱们三爷一向最铁公无私,怕是大嫂过几日也要去黑狱喝茶呢。回头可要给咱们说道说道,我们二房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可仰仗您给咱开开眼界呢!”
沈言对自己母亲这张嘴佩服的五体投地,也跟着笑呵呵的附和:“哈哈哈,是啊,大婶婶可莫要被三叔那些刑罚吓昏过去了,仔细瞧瞧才好同我们讲呢!”
见二房这母子一唱一和,气的自己亲娘尽吃哑巴亏,沈璟也火了,从蒲团上一跃而起猛地扑在了沈言身上,左手巴掌右手拳的往他身上招呼,“我让你笑!让你笑!”
二人互不服气,就这样在老太太灵前扭打了起来。何氏与房氏赶忙上前劝架,沈飞茹与沈芷兰虽怕的很,但也跟着上前拉偏架,唯有沈南意轻轻拍了拍熟睡的沈瑭,将他拉到一边,背对着这一群人,还不忘贴心的替他捂住耳朵。沈瑭生的白白胖胖,嘴角还躺着口水,迷迷糊糊间轻轻去拨沈南意的手,“姐姐,好吵啊……是小璟又和言言吵架了吗?”
“不关你的事,来,自己将耳朵捂住,背一遍三叔教你的《道德经》!”
沈瑭最听姐姐的话,当即捂住耳朵背起了起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沈南意见惯了这样的戏码,想着打过了也就好了,不料这沈言竟是当真不曾偷吃,身子疲软,被沈璟这么一推,竟直挺挺的撞在了老太太的棺柩角上,整个棺柩随之一震,棺盖都被撞开了一条缝。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竟吓得动也不敢动,老太太的遗体若是受一点儿的损伤,在场的每个人都要在老爷子手里脱层皮!除了傻傻背书的沈瑭,在场所有人都惊着了,沈南意离棺柩最近,赶忙上前扶住棺柩。奈何这棺柩是用极名贵的熏木所制,防虫防潮却极重,沈南意用尽力气也只能将它扶住,无法将它归位。何氏率先指责二房,“言哥儿,你做什么呢?若是损害了老太太遗体,你且看看老爷子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你就知道怪我儿子!”
房翠也不甘示弱,“方才分明是璟哥儿率先动手的,若不是他推搡言哥儿,言哥儿怎会撞上老太太的棺柩?”
二人正争执不休,门外便传来了一个暴戾的声音:“敢在老太太灵前闹事,一个个都嫌命长是吗?”
震耳欲聋的声音将沈璟与沈言吓得双腿发虚,竟不自觉的跪了下来,“三……三叔回来了!”
“老三回来了?”
其余人闻言也都是一惊,纷纷望向门口,早间沈骁九挥剑砍人的场景还在眼前,如今自己儿子又撞在了他手里,何氏双腿都在发抖,今日可如何收得了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