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抬着何氏轻手轻脚的路过松鹤堂,何氏眼见着松鹤堂的牌匾,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心里也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可卯足了力气扑腾,也没能发出一定的声音,引起旁人的注意。沈骁九眼见到地方了,斜着眸子看了罗风一眼,意味深长。罗风立马会意,渐渐靠近架着何氏往前走的官兵,用力转动腰间的佩剑,剑柄重重的撞在右边官兵的膝盖窝处。腿上一痛,那官兵强忍着膝盖窝传来的痛楚,踉跄着往前蹿了两步最终还是没能跟得上另一个官兵的脚步,单膝跪在了地上,手忙脚乱间,根本顾不上手里的何氏。何氏一个重心不稳,一个狗吃屎就脸朝下,栽在了地上。“噗嗤……”罗风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抬头却迎上了沈骁九警告的眼神,右手握拳挡住嘴干咳了两声后赶忙收住了笑意,不轻不重的踹了踹摔倒的官兵,怒道:“铁头,几日不练你腿就疲软了是么?走个路都走不稳!”
叫铁头的官兵摸了摸后脑勺,回头望去也没见着坑洼石头,一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嘟囔道:“真是怪了,我分明感觉有什么东西撞了我一下!”
“胡说八道!”
罗风一巴掌便拍在他后脑勺上,“混小子,方才我就在你后头,什么也没瞧见!若当真被什么东西撞了,定是鬼在作祟,偷踢你后脚跟哩!”
罗风一面训话一面将铁头往旁边逼,对话间又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从地上爬起来的何氏摸了摸刺痛的额角,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何氏正要发作,却发现无人盯着自己,像是黑夜中的旅人忽然见到了一丝曙光,瞬间重燃了希望,从地上爬起便拼命的往松鹤堂扑去,嘴里大喊道:“老太爷,救命啊!三爷要杀人啦……”何氏像只矫健兔子一般蹿了出去,官兵们顿时都慌了,赶忙追了上去,“别跑!”
刑部的人个个都是沈骁九亲自练出来的,虽不说个个都如罗风一般文武双全,但却比一般的官兵要强上不少,反应也是极快,三两步便逼近了何氏。真是无用,给她机会却不知道如何把握!沈骁九凛了凛眸子,瞟了一眼地上的石子,脚尖轻轻一勾,一块儿圆滑的鹅卵石便落在了他的手里,趁着所有人都爬上了楼梯朝着何氏奔去时,沈骁九便将手里的鹅卵石掷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砸在奔在最前头的小刀。“啊……”小刀被石头砸的头晕眼花,惊叫一声就有些站不住脚了,往后一仰压倒了身后一群急慌慌的兄弟,一个个齐刷刷的顺着台阶滚了下来,疼的吱哇乱叫起来,为何氏的求救争取了更多的时间。“开门!开门呐,救命!”
何氏拼了命的拍门求救,手心砸的通红,连嗓子都快喊破了。吱呀一声,门从里头打开,开门的正是赵管事。他伸出头来一瞧,只见何氏额角冒血,匍匐在地上哭喊求救,台阶下乌泱泱的倒了一群人,沈骁九与罗飞则定定的站在门口,仿佛是在等什么人。看到如此混乱的场景,赵管事有些傻眼,但到底是府里的老人了,脸上的皱纹都历经了岁月的蹉跎,心眼儿比筛子上的眼儿都多,眼珠子转了两圈,多少也猜到了一些,赶忙将门打开了些,扭头就朝屋里喊:“夫人受伤了,来人呐,快,快将夫人扶进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