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氏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何生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右手成掌微微颤抖,忍的有些痛苦。若她今日不是沈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他非要像从前那般扇她一巴掌不可!“你问我怎么办?此事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必须将衍儿救出来,否则我就将你供出来!”
何生复阴狠着脸用手指着何氏威胁道:“且看沈骁九会不会饶了你!”
这下何氏是真的急了,急着就要将自己撇出来,“这干我什么事?是衍儿自己拿根棒子要打沈骁九那个煞星的!”
“何涵珠,你还打量着蒙我呢?”
何生复将左手边的茶几一拍,上头的茶盏被震得一跳,洒出几滴水来,最后的耐心已经用完,嘴脸也愈发丑恶,凶相毕露。“衍儿如今被沈骁九打的半死关在牢里,我早就托人问过衍儿了,是你出的这个主意,说是打晕了那个死丫头好将生米煮成熟饭,衍儿又错把沈骁九当成了那个小贱人,这才出的事,我若将此事说出来,你能讨得了好?”
徐嬷嬷看着何氏气得直发抖,便想着站出来说两句,不料何生复却彻底没了耐心,猛地起身撂下狠话:“何涵珠,我再给你十天,若是我儿子回不来……别怪我这个哥哥不念亲情!”
该说的都说了,何生复扭头就出了门,何氏气得抓狂,又是砸茶盏又是摔花瓶,对着何生复的背影就骂:“这一家子的蚂蟥,就晓得趴在我身上吸血,逼着我想法子搭上沈家,如今出了事,又全是我的过错了!夫家娘家就没一个省心的……混账,都是混账!”
将屋里砸的没一个全得摆件,这才消了火,单手扶额,问:“沈骁九回来了吗?”
徐嬷嬷摇了摇头,“想是刑部的事多了些,没见着影儿。”
“哼,一个外人也敢同时与大房二房叫板,我且看他怎么收场!”
……月上柳梢,烛火点亮京城,与繁星遥相辉映。沈骁九踏着月色,步入沈家的大门,眉头比之前锁得更加紧,像两根打了死结的绳子,谁都不能分开。回府前罗风便收到消息,说是何生复得知了传言,气的砸碎了一个上好的丹凤镶金大瓷瓶,当即跑到金薇轩拍桌子跟何氏大吵了一架,临走撂下十日的期限气冲冲回了府。看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有了何生复这个小人的为难,何氏这段日子可别想睡好觉了,沈南意那个憨傻的,总该消消气安心几日了。“三爷,老太爷请您去松鹤堂一趟。”
说话之人正是在沈太爷跟前伺候了几十年的赵管事,此刻已是深夜,按照习惯,该在老太爷身边伺候才是,此时特地来请自己,所谈必不是一般事。“劳烦赵管事亲自来请,这就走吧。”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故而并不意外。果然,沈骁九走在松鹤堂的廊下,和正房隔得老远就听到沈明房氏高亢的声音,听话中之意,是在和沈太爷诉说他的“罪行”沈骁九薄唇轻扯,眼底说不出的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