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最西侧,在走廊的最里处,而酒楼的西侧种着一排树,这位置相当隐蔽。有大树做掩,凶手行凶之后,开窗便能逃走,下了地往东走几步便进了巷子,那巷子通往闹市大街,人一旦进入这巷子,便如同鱼儿游到了大海,逃得无影无踪。那半屋子的火油,使得这场大火烧得又急又猛,加之此处离衙门和护城河都较远,火势一直控制不下来,烧毁了近半个酒楼,将小半个京城的人都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前楼,声势浩大,也方便他逃跑。现下想想,这个位置选的极妙。沈南意放下手里的茶杯,双手撑在窗台上眺望醉风楼东边儿的小巷子,眉毛微微一挑,有了些发现。正要喊罗风,便见桌边围上来个穿粗布衣裳、带斗笠的矮小男子,他将斗笠拿下放在桌上,急切道:“风哥,火油的事情有眉目了。”
终于有消息了!沈南意赶忙在罗风身边坐下,从桌上抓了把瓜子,一面磕一面等着听下文。那人看了一眼沈南意,有些诧异,但见罗风没拦着,便又继续往下说。“这火油是从城西运过来的,我私下查过,说是有个自称是醉风楼账房的人,给了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运一批火油到醉风楼下头,还特地吩咐,说叫他们放下就走,不必交接。”
沈南意赶忙追问:“这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听那小厮描述,说是个年轻人,约摸二十来岁,瘦高瘦高的,穿着身黑衣说话极冲。”
“此人不是醉风楼的账房!”
沈南意拍桌断言。“你是怎么知道得?”
罗风越来越好奇。“何生复视财如命,生怕下人作假,故而手下的账房都是他的心腹,都是何家的老人,绝不可能只二十多岁。”
罗风扭头看向身边的男子,只见他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不错,醉风楼的下人都入了册,我拿给掌柜瞧了,没有那个来买火油的人,账房也的确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
沈南意担心罗风继续往下问,又赶忙堵他的嘴:“可有假冒之人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