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这个所谓的“杏林医仙”就被沈骁九请到了兰枫院。一听到沈信的腿就有可能治好了,何氏与沈飞茹主动献殷勤,推着沈信的轮椅一同来到了兰枫院,进门就看见了沈瑭在院内打拳。何氏与沈飞茹自然是看不懂这些招式的,只觉得沈瑭像是很厉害的样子,满身的腱子肉,每一拳打出去都呼呼作响,远远看上去与一个正常人没有一点儿分别,完全看不出他脑子有问题。母女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沈璟。沈瑭如今算是有了一技之长,可沈璟呢?到现在还只会一个人躲在角落的自言自语,手舞足蹈,连个正常人的样子都装不出来。危机感油然而生。“好好好!我儿这套拳法颇得了老三几分真传,”沈信抚掌大笑,连声称赞:“我儿子果然像我,天生就是练武的好料!”
沈瑭看见沈信,脸上瞬间绽放了笑容,可一想起他此前呵斥沈南意,又将笑容收了起来,“爹。”
喊了一声,沈瑭走远了些,继续练拳,完全忽视何涵珠母女。“瑭少爷近日进步不小,正尝到甜头有些入迷,大爷莫介意。”
沈骁九旁边的罗风赶忙站出来帮沈瑭说话。何氏阴着冷笑一声,又假意温柔道:“原指望瑭儿跟着三爷能学聪明些,不想还是如此粗鲁无礼,想是只学会了些拳脚功夫。咱们家尚且还吃着皇粮呢,又不需他搬搬扛扛靠力气讨生活,何必这么辛苦?”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沈信正要反驳,沈南意便从她身后走来,接话道:“想是父亲的腿疾就要被医仙治好,母亲欢喜昏了头了。瑭儿练武乃是强身健体,怎的就是要靠力气吃饭呢?这不是在打我沈国公府的脸么?”
何氏一听到这番伶牙俐齿的辩论就心里冒火,“你不是被老爷子禁足了么?怎的还四处乱跑?越来越没规矩了!”
“父亲治腿这样的大事,我怎能不来?倒是璟哥儿,怎的也不来看看父亲?哎呀……”沈南意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微微有些愧疚:“瞧我,忘记璟儿如今生病,不能出来了。”
“兔崽子,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何氏被踩到了痛点,冲上来就要拽沈南意的头发,沈骁九见此,立马上前一步挡在沈南意面前,双眼冒火:“大嫂还想在我的兰枫院动手不曾?”
沈骁九身材修长,比何氏高了一个头都不止,压迫感瞬间袭来,何氏心里发憷,沈南意挑衅一般冲她仰了仰头,何氏想撕碎了她的心都有了,可碍于沈骁九的威压,也只好退了回去。一提到沈璟,沈信也跟着有些失落,“咱们大房这一脉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接连遭遇不幸,到如今,竟落到如此下场。”
沈南意懊恼不已,有些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光顾着恶心何氏,却忘记沈璟那小羔子也是自己父亲的血脉。她赶忙上前劝慰:“父亲别担心,璟儿生了病,瑭儿反倒有些当哥哥的模样了,等您腿好起来,好好教导,璟儿也定会好起来的!”
沈骁九也道:“南意说的没错,医仙已经在里头等着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去,让他给你看看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