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沈飞茹多次插话,倒让沈南意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此前沈飞茹年纪小,一向沉默寡言,只想着穿好衣戴好钗,怎的才过这么一两个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跟她娘学得尖酸刻薄,争强好胜,贪利忘义。老头儿也不忍着,直言:“就凭你咋咋呼呼,吵得我耳朵疼!说完这话,他又扭头打量了一眼沈骁九,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不快,又板着脸发横:“你走不走?不走就自己给你爹治吧!”
小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教训,脸皮有些挂不住。想起沈南意此前也是讨巧卖乖才引得沈骁九每每出面维护,沈飞茹登时便红着眼走到了沈骁九面前,扯着他的袖子摇晃,泫然若泣的撒起娇来:“小叔叔,您这找来的是什么人啊,这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您也不管管,我可是您的亲侄女儿!”
身旁的何氏看到这一幕,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她何涵珠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输给别人?沈南意能讨沈骁九喜欢,她的飞茹也一定可以!沈南意心里不痛快,默默后退一步,好整以暇的盯着沈骁九,仿佛是正室嫡妻在看一对奸夫淫妇。沈骁九倒是没注意沈南意看自己的目光,当沈飞茹拽住袖子的那一刻,他便觉得浑身不适,好像又肥又白的蛆虫顺着脚爬到头顶一般恶心。眼神瞬间从淡然变成了恼怒与厌恶,猛地一甩袖子,便将没有防备的沈骁飞茹甩到了一边,“这么大的姑娘还没个规矩,羞是不羞?”
沈飞茹不敢置信的望着沈骁九,跺了跺脚眼泪就掉了下来:“三叔!”
“闭嘴!”
沈骁九火更大了,看了一眼同样不敢置信的何涵珠,冲着沈飞茹怒吼:“莫要妨碍医仙治病,出去!”
沈飞茹再也忍不住,“哇”得哭出了声,委屈的跑了出去,旁边的沈南意目瞪口呆,沈骁九也太懂不怜香惜玉了。但沈南意怪喜欢他这一点的,心里不由得窃喜。“飞茹!”
如此尴尬的时候,何氏也不管沈信了,跟着就追沈飞茹去了,反正这老头也不让她们母女留在这儿,还不如趁这个机会退出去,也省得他们撵自己,弄个没脸。“这孩子气性大。”
沈信叹了口气,倒也没怪沈骁九不留情面。罗风见不该留的人都走了,也很识趣的关上门走了出去,屋内顿时只留下了他们四个人。老头儿拿出了医者的气度,开始为沈信检查身子,一会儿扒他嘴,一会儿对着他耳朵吹气,一会儿又拿个小锤子敲他的膝盖,一会儿又扒他的手开看手相,像是在算命。神神叨叨的跟着个疯子一般捣鼓了许久,弄得沈信满头雾水。“嗯,沈大将军的病情我已经了解了。”
老头儿扒开酒葫芦饮了一口,神神秘秘道:“接下来这几日我要在沈大人为我准备的药方中炼丹了,除了沈大将军,我谁也不见,还请你们不要让人来打搅我炼丹!”
“这是自然的。”
沈骁九当即答应,又嘱咐了两句便推着沈信出了门,将人交给等在屋外的德子后,面无表情的扭头就走:“我先失陪了,身上沾了味儿,得换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