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晨曦院,裁缝铺老板还坐在椅子上等着,满脸从容,没有半分心急,倒是与一般的老板不同。沈南意赶忙上前,“真是失礼,府上出了些事,将您晾在此处干坐着。”
“大小姐说得哪里话,府上的茶水点心比雅香楼的还好,小人都舍不得走呢。”
“劳您费心,我这几件衣裳的尺寸正好,就不必再改了。”
老板如释重负,赶忙拱手,“大小姐满意就好,瑭少爷那边也才派人过来传话,说衣裳没什么不妥,既如此,小人就先退下了。”
“苦荞,替我送送老板。”
“是,小姐。”
苦荞应声,赶忙送裁缝铺老板出门。沈南意则在椅子上坐下,摆弄桌上的那盆兰花。望着兰花出神,好一阵儿屋外才传来又急又重的脚步声,苦荞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像是劫了钱财跑来给山大王邀功的小贼。“小姐小姐,您猜奴婢送裁缝铺老板出去的时候碰到谁了?”
苦荞急切的声音将沈南意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沈南意晃了晃脑袋,笑道:“谁呀?”
“是四小姐!”
沈南意不以为然,“碰见她有什么稀奇的?”
“碰见四小姐不稀奇,但四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独自出门就稀奇了!”
“大热天的,沈飞茹独自出门?做什么去?”
沈南意提起来些兴趣。苦荞嘿嘿笑了一声,“奴婢是最最了解小姐的,所以奴婢花了点儿碎银子问了派车的马夫,听说是跟齐家的两位小姐约好了,给四小姐选首饰呢。”
“怪了。”
沈南意摸了摸耳朵,“沈飞茹出门买首饰衣裳,十次有十一次都是跟赵家三小姐结伴的,她俩臭味相投,好的同穿一条裤子,怎的这次忽然却转头找齐家小姐了?“是挺怪的。”
苦荞也很赞同这话,“奴婢还听那车夫说,这几日四小姐天天都与齐家小姐见面,一会儿喝茶一会儿游湖,关系好得很呢。”
不知为何,沈南意总觉得这短短几个月,沈飞茹变化非常大,分明是给沈璟谋婚事,怎的却好像是特意让沈飞茹与齐府两个小姐亲近?沈南意略微思索了一番,又问:“那你可问了,她们一般都是去哪儿见面?”
苦荞抠了抠脑袋,有些懊恼,“这个奴婢倒没问,只听说一直在外头跑。”
“你不是说在齐府有了相熟的人吗,消息打听的如何了?”
一说起这个,苦荞更失落了,满脸的苦相:“奴婢细细的问了,那庶小姐实在没什么特别的,本以为庶小姐母亲的娘家非富即贵,可原来也只有几亩良田,银钱更不必说了。”
见沈南意不说话,苦荞提议:“小姐,您看,咱们是不是要再跟着四小姐出去一趟?”
“算了,有沈飞茹在,咱们也没法露面,去了也没用。再过几日父亲就要治腿了,等父亲腿好之后,咱们再着手查证此事吧。”
“那奴婢去吩咐小厨房熬一罐银耳绿豆汤给少爷备着,天气热,喝了好消消暑。”
苦荞退下,沈南意又继续盯着那盆兰花出神。父亲再过几日就要治腿,这个消息金薇轩是知道的,瞧着她们也是极力想讨好父亲,这几日怎的却没听到沈飞茹去看望父亲呢?兰枫院她不敢去,潮阳院她还不敢去么。除非,是齐府有什么东西比父亲的疼爱更重要,可这东西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