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追自诩文坛清流,在京城中向来独树一帜,极少与人亲近,性子生的冷淡难以接近,但这等翩翩公子也同样是俘获了不少女子的春心。像这等时候,他也不愿与武俨沈瑭打闹,而是一人坐在河边小憩,或吟诗作赋,或提笔画画。眼看就要走到齐云追的面前,齐翠却忽然将手缩了回来,一把拉住了沈飞茹:“妹妹不可往前了!”
齐云追仿佛一颗珍宝就在眼前,只一步之遥,怎能放弃?“这是为何?”
“兄长手中拿着紫檀笔,这是正在做文章,想是今日遇山匪袭击有感而发,咱们此刻上前打扰,他定是要生气的……”“你不是他妹妹吗?也会怕他?”
“我是庶女,”齐翠自卑的低下了头,“实在……”“哎呀没事,你别害怕呀。”
沈飞茹拼命拽她,却怎得也不能让她挪动分毫,“真是胆小如鼠,你不去就站在此处等我吧,我自己去瞧瞧!”
将齐翠扔在原地,沈飞茹兴奋的朝着齐云追走去,羞羞答答道:“云追哥哥,你怎的在这儿?真是好巧!”
齐云追眉头紧皱,手下片刻不停,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沈飞茹站在原地极为尴尬,清了清嗓子又再接再厉,上前一步想一探究竟,不小心碰到了他执笔的手,“云追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墨汁顺着笔尖,染出一团个黑云。齐云追的手一滞,抬头盯着她,像是要将沈飞茹的眼睛盯穿,“我在做什么,你看不出来么?”
昔日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此刻仿佛变了一个人,言辞厉色,眼中带火,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齐翠,“我家三妹应当劝告过你不要上前,你为何不听?”
齐翠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齐云追是真生气了,惊慌失措之下,提起裙子扭头就往回跑,这一个没注意,一头便撞上了堵肉墙,“对不起,我……我没瞧见……”“瞧你,跑这么快,是遇上了豺狼还是碰见了虎豹?”
头上传来一道温婉悦耳的声音,让齐翠即刻平静了下来,抬头一瞧,竟是沈南意。齐翠大喜过望,忙拉着沈南意央求:“南意姐姐,快……快去救救飞茹妹妹,她此番怕是惹恼了我兄长,要大祸临头了!”
“莫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瞧齐公子脾性温和,不像是会苛责小妹之人。”
“姐姐有所不知!”
齐翠拉着她便往河边赶,嘴里道:“我兄长平日自是最风度翩翩、怜香惜玉之人,奈何他写诗作画时最忌讳旁人打搅,否则便是要吃人……”二人絮絮叨叨一路说,索性离的不愿,不多时便来到了河边。而此时的沈飞茹也不知才经历了什么,低着头泪水涟涟,楚楚可怜道:“云追哥哥莫要生气,我只是想看看你在此处做什么,我甚少出门,觉得稀奇罢了……”齐云追更加火大:“你来我府上数次,也遇见我三四次,次次都贸然上前打搅,我忍你多时但仍旧耐心教你,真当我没有脾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