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一愣,也赶忙提起裙子也跟了上去。“姐姐!”
身后忽然窜出来一个人影,沈瑭穿着身喜庆的褚红色衣裳喜滋滋的跑了过来,拉着沈南意的袖子就不放,气鼓鼓道:“姐姐是坏蛋,昨个半夜里瑭儿肚子饿,去厨娘帐里偷了一块儿野菜饼,想着姐姐也饿了,便来寻姐姐,谁知姐姐都不在帐篷里,连武大哥和三叔都不见了,定是扔下瑭儿出去玩了,也不带瑭儿!你眼下又要撇下瑭儿去哪里?”
沈南意一看他这身衣裳太阳穴就隐隐作痛,对着他身后的大锤道:“带少爷回去换件素净些的衣裳,快!”
大锤满脸无措,却也不敢违背,“是,小姐。”
沈瑭不明所以,“姐姐说过,瑭儿穿这件衣裳好看,为何要换?”
“听姐姐的就是了,乖乖待在帐篷里,等姐姐回来!”
昨天去寻齐霜露时,沈南意特意没有叫醒沈瑭,故而他不知沈飞茹遭遇意外,一会儿抬回来,还指不定沈飞茹是个什么模样,万一血肉模糊,难免吓着沈瑭。她这么想,忙带着苦荞跟了上去。来到沈飞茹的帐篷,外头已经乌泱泱站满了人,一个个的踮着脚尖往帐篷里看,窃窃私语,沈南意一个眼神飞去,苦荞赶忙上前将众人都推开,呵斥道:“手里都没活了是么?都围在这做什么?”
一众人如鸟兽般散去,沈南意急忙进去,屋子里已经站了好些人,连沈信也来了,想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们无一不围在沈飞茹的床榻边,只有沈骁九远远站在帐篷进门的地方,神情略有疲惫,看向沈南意的眼神却如碧波潭水般清澈。沈南意微微定下心来,来到沈骁九身边:“原本我急得很,见你这般,想来没有生命危险。”
沈骁九勾唇:“怎么,失望了?”
沈南意哭笑不得,没好气道:“是啊,小叔叔既知我心,怎的不半路将她掐死?”
“怎的不早说?你若开口,天我都给你捅个窟窿。”
沈骁九一本正经的胡说,沈南意忍不住好笑,上前两步去看床上的病号。沈信坐在轮椅上,脸色黑的像是要杀人,把脉的郎中擦了擦满头的大汗,不敢与他对视,略微斟酌这才道:“四小姐从高处跌落,惊吓过度以至于昏迷不醒,身上有多处擦伤,都深可见骨,右边这只胳膊不知是砸在树干上还是砸在石头上,已经骨折,需要静养数月才能痊愈,只是这荒郊野外的,连点儿像样的药材也没有,这可怎么好啊!”
看了一眼沈飞茹血糊糊的脸,沈信连连叹气:“女孩子总是爱美,小女又自小娇气,这一身的疤痕不知能否祛除的干净?”
“这……不……不好说,若是悉心养伤,说不定能够恢复如初。”
的确是不好说,郎中估摸着要留些疤,可又不好直说,只得说得笼统些。见沈信快要发作,帐篷内的气氛又很是紧张,郎中安慰道:“不过,好在四小姐没有性命之忧,我即刻就带徒弟上山采药,看看能否找到些草药给四小姐用上。”
说完,郎中三下五除二将沈飞茹的右胳臂包扎了起来,许是郎中害怕沈信砍了自己,故而手上的动作太大,竟生生将沈飞茹给疼醒了。“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