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沈南意才来了劲儿,“是吗?那你觉得……赵家会作何反应?”
“哼,”苦荞将小嘴一翘,“如此明目张胆的抢我未婚夫婿,若我是赵家女,非得上门撕破她的脸不可!”
沈南意噗嗤笑出声,“人家是名门闺秀,与齐家并未下聘定亲,怎可能上门找一个半点名分都没有的女人理论?得亏你不是赵老的千金,否则京城之中又要多一桩风流韵事。”
苦荞皱了皱眉,又略微思索了一番,这才道:“那……不如便提前成亲,早些办了婚事,沈飞茹再跋扈也不能夺人夫君吧?除非她想做小!”
“沈飞茹自然是不肯做小的,只是你这法子分明就是耍赖,此事已上达天听,如不能给双方一个都满意的交待,便不能善了。”
“那可怎么办啊?此事分明是个死局嘛,必得有一个人受委屈的。”
沈南意细细回想苦荞方才的话,笑盈盈道:“苦荞,你觉得沈飞茹这个人如何?”
苦荞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问,“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四小姐蛇蝎心肠,苛待下人,与夫人狼狈为奸迫害兄姊,从前可没少欺负咱们,况且小姐都尚未成婚呢,她却无视长幼次序一心想嫁入齐府,让小姐沦为笑柄,丢尽了沈家的颜面,奴婢恨不得……恨不得……”“恨不得她赶快嫁出去,一辈子不回来了?”
苦荞点点头,气呼呼道:“对,奴婢希望她嫁个又老又丑的男人,看她还如何神气!”
沈南意噗嗤笑出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里满是冰冷和孤寂,“你以为这就是最痛苦的吗?有时候,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一辈子与夫君貌合神离,那才是最痛苦的。”
见苦荞似懂非懂,沈南意又恢复了平日的笑脸,“傻苦荞,你不懂才是最好,眼下本小姐交待你一件事,你若办好了,咱们就用不着日日见着沈飞茹了。”
“当真吗?”
苦荞兴奋地瞪大眼睛,浑身都来了劲儿,“小姐只管吩咐,奴婢上刀山下火海也定然办好!”
“哈哈哈!”
沈南意被她这傻模样逗的笑得前仰后合,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看着她出了晨曦院。……东市老街上人来人往,小摊小贩热情叫卖,蒸笼腾腾往外冒着热气,几个孩童手里捏着风车和父亲做的木剑在路边跑来跑去,使得偌大的京城也多了不少烟火气。客栈三楼的木窗半掩着,身着淡粉色衣衫的女子倚在墙边,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手似嫩葱,细眉微蹙:“京城果然热闹,不是咱们南方能比的。”
身后的丫鬟身材娇小,皮肤白皙,不算貌美却也很水灵,将茶放到桌上笑道:“奴婢倒觉得不是热闹,而是嘈杂,哪似咱们云鼎山风和水美,宁静雅致?”
“让你泡杯茶来,怎的去了这么久?”
粉衣女子身量纤纤,来到桌前坐下,端起茶杯尝了尝,茶香顿时在口中蔓延开来,带着淡淡忧愁的柳叶眉也慢慢舒展。丫鬟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粉衣女子,“方才上楼时,一位姑娘悄悄塞给奴婢一张纸条,说务必要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