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跪下了,只有沈南意还呆呆的愣在那儿。苦荞见自家小姐傻站着不动,赶忙往前爬了爬,小声喊她:“小姐,快跪下呀,这可是公主,不行礼可是要治大不敬之罪的!”
听到这声音,沈南意恍若大梦初醒一般,也跟着跪下。六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本宫奉太后之命出来办事,不愿兴师动众,都起来吧。”
沈南意心中乱极了,无数个奇怪的念头在脑海中涌现,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起身的,直到六公主再次出声:“方才祝小姐似是与人起了争执,闹得沸沸扬扬,也不知能否让我剧中裁决,让二位化干戈为玉帛?”
祝飞花瞪了沈南意一眼,“不敢劳烦公主,我二人私下解决便可。”
沈南意没有吭声,可齐家姐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上前反驳祝飞花:“公主愿从中调和,臣女们感激不尽,但凭公主吩咐。”
狠狠瞪了一眼齐家姐妹,祝飞花气极:“弄脏了我的鞋子,赔钱就成了,我们自己解决便是,哪里还需要惊动公主大驾?”
齐霜露知道眼下只有六公主能压祝飞花,若人走了,她们依旧脱不了身,于是连忙将此事当着六公主撕开。“祝小姐要在三声之内拿到黄金八百两,我们姐妹三人没有点石成金之术,实在无法做到,还请祝小姐宽限一二。”
只要当着六公主得出一个结论,就能彻底了结此事,祝飞花想再耍赖也不成了。“弄坏了东西是该赔,本宫瞧这位沈大小姐颇讲情义,颇有些欣赏,便替她还了。”
六公主扫了一眼沈南意,不紧不慢的从头上取下一根极好的簪子,递给了身边的婢女。“八百两黄金可不是少数,本宫不似祝小姐奢华,一双绣鞋便值八百两黄金,这根金簪是父皇赐我的,我戴着它日夜在佛寺诵经祈福,沐浴佛光,乃是无价之宝,今日便抵给你吧。”
祝飞花抬头,六公主身边的婢女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那金簪的确是好东西,可她却不敢拿。这是皇帝赏赐给六公主的东西,她在佛寺又日夜戴着,意义非凡,她怎好拿?再者,若她不知死活当真拿了这东金簪,岂不是承认祝家奢靡成性,比皇家还铺张浪费?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她这些年极少栽跟头,就是因为她知道什么事可做,什么不可做。今日有六公主横插一脚,她也只得先放沈南意一马,于是不情愿道:“六公主恕罪,臣女本意是想与几位小姐开个小玩笑,不过一双鞋,能值几个钱呢?没成想将她们吓得不轻,也实在是太胆小了些。”
齐霜露闻言简直气得牙痒痒,方才还步步紧逼,又要银子又要动手打人的,如今在六公主面前却昧着良心说是玩笑,简直是欺软怕硬到了极致!本想在六公主面前告她的状,一旁的齐翠却喜不自胜连忙接话:“是,祝小姐不过是同我们玩笑,是我们没明白祝小姐的用意,这才闹了误会,多谢公主关心。”
六公主早就知道她不敢收,却故作认真的又问了一遍:“祝小姐,当真是这样吗?”
“是,的确如此,鞋子不值钱的,回府命婢女洗干净便成,还请公主收回金簪。”
“好吧,既是如此,那本宫便收回了。”
婢女闻言又拿着金簪退了回去。祝飞花还跪在一边呢,六公主就绕过了她,径直来到了沈南意面前亲昵的挽住了她的手:“本宫与沈小姐一见如故,不知可否赏脸陪本宫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