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明明知道房翠这是在威胁她,她若是不答应,房翠定会想方设法赖在此处,再把她们隐瞒的事给打听清楚再捅出去,何氏不得不答应。真闹起来,沈飞茹的名声尽毁,在婆家不会有好日子过,旁人也会因此而知道她手里没了钱,已痴傻的沈璟就更难娶妻了!何氏心中苦不堪言,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为人母又为何如此艰难?“三套就三套,我这个婶母也该送她点首饰。”
何氏被偷大半家产的气还未消,又因沈飞茹的口无遮拦破财,气得额头青筋直跳,狠狠瞪了她一眼。沈飞茹缩了缩脖子,却又觉得自己冤枉,转而用能吃人的眼神瞪向沈南意。等着吧,等二房的都走了,这屋子里就只有她们自己人了,到那时,看她不撕了她!房翠轻轻松松三套头面拿到手,才不管大房几人的眉眼官司,喜笑颜开地拉着沈芷言去挑选珠宝。这么一闹,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沈南意最是清楚内情,却是乐见其成,巴不得沈飞茹和何氏单独相处,于是便道:“妹妹出嫁回门,想来和母亲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人走尽了,你就想溜了是吧?做梦!”
早已蓄势待发的沈飞茹如同爆竹般瞬间蹦向沈南意,这次她吸取上次的教训,特地避开苦荞,双手能伸多远就伸多远,五指弯曲成爪,大有不在沈南意脸上刮出几条血痕不罢休的势头。千钧一发之际,沈南意抄起茶几上的杯子,挥了过去。茶水早已凉透,但和着茶叶淅沥沥直泼到脸上,青花瓷茶杯也接踵而至,劈头盖脸一通,头发全糊在脸上,妆容也全部花了,任谁都能气疯了。“我要杀了你!”
新仇旧恨叠加起来,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威力,沈飞茹面目狰狞,宛若地狱而来的厉鬼。苦荞连忙上前阻拦,沈飞茹带回来的丫鬟也参与进去。这混乱的场景,病了整整三日的何氏是如何都接受不了,靠在贴身丫鬟身上,喘气都有些艰难。“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就直说,跟泼妇一样动手,也不嫌丢人!还是说你有了齐家撑腰,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
沈南意绕到圈椅后面,在屋子里灵活闪躲。沈飞茹这一点都不得齐云追喜爱的人听那些话只觉得刺耳:“我今儿非撕烂你的嘴不可!上一次要不是你骗我说什么赵梦娴嫁妆有多好,我会去打我娘私房钱的主意吗?还有那嫁衣,也是因为你的话,害得我被人嘲笑。我告诉你,你别跟我装无辜,我就算不在府里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的天呐,你偷母亲私房钱了?看样子还偷了不少啊!”
沈南意故作惊讶,而后很不赞同的摇头道:“母亲给你的嫁妆也不少了,你怎么能恩将仇报,还贪图母亲的私产呢?璟儿生病正是要钱,母亲少不得要自己贴补些,银钱还被你偷走,这样一来,母亲自己可还够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