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一听说这场闹剧便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沉默片刻后问:“你兄长眼下是愧疚,所以想跳湖要休妻,沈飞茹得知你兄长要休妻,所以闹自尽,那你赵嫂嫂呢,她是什么态度?”
“我兄长原本向赵嫂嫂保证一辈子不碰沈飞茹,眼下不过四天便打破了誓言,她再大度自然也是生气的。只是她也知道就算兄长心再硬,两方长辈也不会同意让沈飞茹守一辈子活寡,所以早就做好了他们圆房的心理准备,只是惊讶于沈飞茹的手段之狠。”
沈南意皱眉,“光是惊讶有什么用,得想法子应对才是。你二姐姐眼下是什么情况?”
房翠吸了吸鼻子,“二姐姐气得饭都吃不下,一面安抚赵嫂嫂,一面安抚大哥。”
“你兄长对赵嫂嫂一片痴心,应当是当真中了什么药,这才犯下了错,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再闹也是无用,更何况夫妻圆房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你赵嫂嫂是个心思通透的,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不声不响。”
“那……那眼下可怎么办呢?”
房翠脸上也浮现出恼怒和怨恨的神色,足见沈飞茹在齐家人心中是有多讨厌。“你兄长要寻死觅活,自有你父母去管,沈飞茹嘴上闹得再凶,也舍不得当真去死,出不了什么大事,也用不着她操心,你让赵嫂嫂不必理会其他,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便是了。”
房翠大失所望,“那就这么放任沈飞茹不管吗?”
果然是未出阁的小孩子,遇事只凭满腔怨恨,却不曾往深处细想,沈南意语重心长道:“并没有什么好法子,趁着你大哥此刻心怀愧疚,让赵嫂嫂将他绑住,早些怀上孩子,沈飞茹也就翻不起什么浪了。”
“我……我明白了。”
房翠点了点头。沈南意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耐着性子道:“你啊,也就是嘴上明白了,其实心中还不明白。我不妨说得再清楚些,只是圆房倒不是大事,要紧的是盯紧沈飞茹的肚子,绝不能让她生下嫡长子,需得次次小心,明白吗?”
房翠似懂非懂,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嗯。”
“罢了。”
沈南意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明白,你将我方才说得话一字不落的告诉赵嫂嫂,她定能明白。”
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小姐,夫人带着金薇轩的人往咱们这边来了,瞧着是来者不善呐!”
苦荞有些纳闷,“这时候她来做什么?难不成是得知齐三小姐在此,特来撞破的?”
“不,不会是因为这个。”
沈南意一双鹿眼来回转动,仔细思索,脑中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顿时觉得头脑发昏,心脏狂跳不止,瞪大了眼睛道:“是玉佩!徐嬷嬷定是将玉佩之事告诉了何氏,何氏自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所以带着人来搜玉佩了!”
“搜玉佩?”
苦荞连忙道:“小姐,快将荷包给我,我即刻找个地方藏起来!”
“藏?往哪儿藏?”
沈南意又恼火又憋屈:“她既敢带人来搜,定是连一个犄角旮沓也不会放过,藏到哪儿都没用。”
“那咱们该如何是好?”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房翠手足无措,也不知该不该走。沈南意沉思片刻,忙将苦荞往门外推:“你先出去替我将她们挡住,能拖几时拖几时!”
苦荞还有疑虑:“可是……”沈南意柳眉倒竖,急得直跺脚:“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