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何氏开口,徐嬷嬷就已经近乎崩溃了,跪在何氏面前拼了命的磕头求饶。“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夫人您是最最清楚的,奴婢当真是瞧得真真切切,大小姐也当着老奴的面拿走了那个荷包,我没有诬陷,没有诬陷呐!”
不过磕头两三个,徐嬷嬷的额头便砸出了殷红的血,血糊糊的流得满脸都是,苦荞赶忙将沈南意挡在身后,免得血溅出来,弄脏了沈南意的衣裳。反观何氏,眼眶里泪水弥漫,表情痛苦至极。但沈南意今日非要收拾了徐嬷嬷,任她如何求饶,任何氏如何不愿,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徐嬷嬷三番四次诬陷于我,我看在母亲的面上处处宽容,你却是变本加厉,攀诬我也就罢了,可你竟敢诋毁小叔叔,小叔叔在朝为官,如今是咱们沈国公府的支柱,骗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招惹他。母亲快将她处置了吧!”
这么多人瞧着,何氏也不好包庇,强忍着怒气道:“来人,将徐嬷嬷……”“夫人,老奴知错了!”
徐嬷嬷一听当真要处置自己,赶忙大声哭求起来:“老奴在沈府待了快二十年,实在不能走啊,这把年纪将老奴发卖,怎有活路啊?”
老东西哭得比死了娘还伤心,何氏咬紧了后槽牙也无法下死命,毕竟徐嬷嬷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虽有时常糊涂,却再难找到这样趁手又忠心的奴才了。再看徐嬷嬷,想是知道主子舍不得自己,还在旁边哭的昏天黑地,血糊糊的弄得满脸都是,瞧着恶心极了。见何氏无动于衷,沈南意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徐嬷嬷身上,厉声威胁道:“老东西,我告诉你,你若死皮赖脸不肯受罚,我便去请小叔叔来做主。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若让他知道你如此污蔑他,又蛊惑母亲搜我的身,他定然当场一刀将你砍了,落个身首异处!”
听到沈南意提起沈骁九,徐嬷嬷这才知道害怕,那个天杀的就是一个活阎王,若沈南意当真把他请过来,自己恐怕当真是小命不保了!徐嬷嬷看向何氏,一肚子的话却不知怎么说。而此时的何氏也已经衡量清楚了孰轻孰重,如果眼下自己不将徐嬷嬷发卖,沈骁九闹起来,别说徐嬷嬷是死路一条,自己也会受到老太爷和沈信的责怪。若是此时履行承诺,自己还能想法子先将她藏在庄子里,日后再徐徐图之。如此一来也能在下人面前树立威信,先稳住沈南意再做打算,可谓是两全其美。做好打算,何氏对站在院子里的下人招了招手,厉声下令:“来人,将这个诬陷大小姐清誉的奴才押入柴房,找个人牙子来将她打发了!”
“夫人呐……救救老奴吧!”
徐嬷嬷哭的声嘶力竭,比杀猪还难听,可能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祸害,还是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给拖了下去,渐渐听不到声音。“好了,罪魁祸首徐嬷嬷已经被我惩处,南意可安心了,着人将屋子收拾收拾吧。”
何氏用手中的帕子沾了沾鼻尖,嫌弃的看了一眼乱成一团的屋子,带人离开了。苦荞对着何氏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恶狠狠道:“我呸,假惺惺的说什么安心,有这样的继母,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好了,跟我进来,”沈南意道:“我有一件要紧的急事要你亲自去办,你即刻出发,片刻不能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