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阁老责怪似的看了黑衣人一眼，林煌醍醐灌顶，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恳求：“晚辈愚钝，求祝阁老指点！”

“何必行如此大礼？快起来吧。”

祝阁老假装为难。林煌任督二脉一被打开，脑子立马也灵光了，使劲儿磕了两个头，眼里的渴望更加急切，“您见多识广，只要您肯指点一二，晚辈定能少走许多弯路，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晚辈绝不推辞！”

鱼儿咬钩，祝阁老温柔一笑，“你……想不想跟着我干？”

林煌欣喜若狂，“只要祝阁老不嫌弃晚辈愚钝，晚辈求之不得啊！”

“眼下我也确实需要人手……这样吧，你先继续在礼部郎中方府住好生读书，静静等我的消息，需要用到你的时候我会派人去通知你，明年春闱，我会帮你的。”

一听到祝阁老说会帮自己在科考中作弊，林煌心中的不安瞬间消散，仿佛已经看见了光辉的前途，“多谢，多谢祝阁老！”

祝阁老大手一挥，“行了，你与我儿子也差不多大，别动不动就磕头，坐吧。”

“是！”

林煌兴奋的双腿打颤，冷静下来后便想着如何展现自己的价值，于是主动说起了祝阁老交待他的事。“方伯父交待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我打听到索图一等人在香珍居胡言乱语，给沈骁九惹了不少麻烦，所以沈骁九将他们罚去了玄狐山，说要磨练磨练他们的性子。”

“哦，香珍居的事情我听说了，他们大放厥词，辱骂我朝官员迂腐无能，更口口声声说我是千古罪人，把持朝政、荼毒百姓，真是可笑。”

意识到自己惹了祝阁老不快，林煌恨不得伸手掌自己的嘴，赶忙又拍起了马屁，“这些外朝人知道什么？您乃是朝廷元老，为大冗的江山社稷呕心沥血，岂是他们能攀诬的？”

“诶，他们不过是酒后胡言，我倒并不在意。只不过朝中一些官员看不下去，给陛下递了折子要求严惩沈骁九，也难怪他会将人送去玄狐山那样偏僻的地方受罚，否则怕是没法向皇帝交待。”

林煌松了口气，“祝阁老气度非凡，晚辈佩服。”

“这些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

“是沈骁九亲口告诉我的，消息绝对准确，您可以放心。之前我与那群西玥人打过照面，顺嘴一问，倒也并不唐突。”

祝阁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原来如此……”等林煌走后，祝阁老起身来到了书案前坐下，身后的黑衣人也跟着走上了前，“您当真要重用林煌？”

“他除了与沈骁九几人有交情之外，并未其他用处，我怎会重用他？”

祝阁老抚掌大笑，脸上的讽刺和嘲弄格外刺眼。黑衣人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看他方才那个怂样，我险些笑出声来，果然是穷乡僻壤来的，真是天真极了。”

祝阁老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是啊，论起与沈骁九等人关系近，他又如何比得过你呢？说起来……你多久没和他们和他们走动了，沈骁九这个外人也就罢了，莫非你连父亲和大哥也不认了？”

将黑色披风上的帽子放了，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竟是许久不曾在沈家露面的沈家三老爷沈明！他狞笑道：“跟了您这么久，早就知道沈骁九快变成死人了，我又怎敢与他们来往，自然是老死不相往来最好。不仅是我，还有我的一双儿女，我同样也不许他们去大房三房走动，省得到时候被他们连累不是？哈哈哈……”随即，屋内再起响起了一阵猖狂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