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云和阿诺两人不慌不忙,慢悠悠往学堂方向走去。按照以往的经验,姜小宇不会太早从学堂里出来。因此,两个人都不紧不慢。到了学堂门口,下学的孩童们从学堂里走出来,各自找到自己的家长,便往家的方向走去。姜知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少,大抵都走得差不多了。姜知云没瞧见姜小宇,以为他又被方夫子留下,同阿诺说道:“怕是又被留堂了,我进去看看。”
“嗯,我在外面等你们。”
阿诺点点头,看着姜知云走进学堂。姜知云穿过小花园,很快就到了连廊上。往常姜小宇都是被罚在这里。但这一次,姜知云没有看到姜小宇的身影,也没有瞧见方鸿的身影。别说他们两个了,连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姜知云眉头皱了起来。是今天方夫子换了个惩罚的方式吗?正想着,姜知云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看去。方鸿整理着衣袖,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看到姜知云,方鸿快走几步,上前道:“姜姑娘,是小宇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姜知云摇摇头,“没有,我是来接小宇的。我以为他今天又闹事,让夫子你留下了。”
方鸿了然点头,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份笑意。“小宇这几天都还不错,今天也没有留堂,一下学就走了。”
说着这里,方鸿顿了顿,左右看了看周围。片刻,方鸿的声音低了几分,“姜姑娘没有接到小宇吗?”
早在方鸿说话的时候,姜知云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姜小宇一下学就走了,但她却没有在门口看到姜小宇。姜知云回过神来,维持住脸上的笑,“这些天让夫子操心了,小宇许是去摊位上找我了,那我先走了。”
“那就好,姜姑娘慢走。”
方鸿抬眸看向姜知云远去的背影,眉心皱了起来。看姜姑娘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太对。“方鸿,你在这儿啊,院长找你呢。”
边上一道声音传来。是学堂另一位夫子。方鸿的思绪被打断,他看向对方,“我这就去。”
姜知云一走出学堂,阿诺就迎了上来。“我们……小宇呢?”
阿诺一愣,看看姜知云空无一人的身后,又看看姜知云。对上姜知云阴沉的神情,阿诺心脏一紧。“出什么事了?”
“夫子说姜小宇一下学就走了。”
“可我们没有看到他啊?”
阿诺目露疑惑,她们在门外等了许久,一直没有看到姜小宇。更何况,刚刚姜知云进去的时候,她就在外面站着,也没有看到姜小宇。“先去茶摊看看吧,也许姜小宇去茶摊了。”
姜知云说罢,径直往茶摊方向走去。阿诺连忙跟上,眼底带着疑惑和担忧。去茶摊的路上,姜知云的目光时不时往两边看去,瞧见跟姜小宇有些像的身影,就会多看几眼。阿诺一直观察着姜知云的动作,心里多少有了点底,也跟着姜知云一同,往周围看去。但一直到两个人来到茶摊,都没有看到姜小宇。差摊上,素娘和陈广还在招呼客人。素娘在煮茶,陈广最先看到姜知云和阿诺。“你们怎么回来了?”
陈广走上前,问到。姜知云看了一圈茶摊,出声问道:“陈叔,你们有看到大概这么高,脸颊有点肉,皮肤挺白的一个小男孩吗?”
陈广没见过姜小宇,姜知云只能一边比划,一边询问。听着姜知云的描述,陈广想了片刻,摇头道:“没见过,出什么事了?”
素娘的茶刚煮好,端给客人后,走了过来。“小云,你们不是去接你弟弟吗?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回来了?”
“我们去了学堂,没接到小宇。”
从学堂到茶摊,这一路上,姜知云想了很多。在古代不是没有人贩子,而且比起现代,古代的人贩子有些还是正当职业。也许姜小宇在学堂外等她的时候,就被人贩子给盯上了。陈广和素娘一听姜知云这话,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脸上都露出担忧的神情。“小云,你别担心,许是贪玩,跑哪里去玩了。”
素娘说着,擦了擦手,将身上的围裙取下。“老陈,咱们把店关了,跟小云一块去找找。”
“诶,对对,我们跟你一块找找。”
陈广被素娘推了一下,反应过来,要去跟客人们说明情况。姜知云伸手拦下陈广,“陈叔,不用。小宇可能去集市上了,我和阿诺再去找找。”
说罢,姜知云走到阿诺身边,两个人又往集市方向走去。素娘和陈广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脸上的担忧难以掩饰。“应该不会出事吧?”
陈广低声到。素娘眉头皱起,“溪云镇也就这么点大,跑不到哪里去。我们先收摊,等会儿还是去帮忙找一下。”
“行。”
集市。今天许是有什么事,集市上格外热闹。来来往往的人,有带着小孩,有带着父母的。看着眼前的集市,姜知云眉心有些痛。阿诺提议道:“小云,我们分开找吧?”
“你一个人可以吗?”
姜知云不太放心阿诺一个人。阿诺语气坚定,“你放心吧,我们就以太阳落山为准,还是在这里碰面。”
“好,那你自己小心。”
“那我去那边。”
阿诺指了个方向,随后走了过去。姜知云选了另一个方向,穿过人群,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过去。摊位上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是姜小宇。姜知云越往里走,周围人就越多。很难想象,这么点大的镇上,有这么多人。“买糖葫芦啦!新鲜的糖葫芦!”
吆喝声从一边传来。姜知云脚步一顿,姜小宇喜欢吃糖葫芦,会不会人在那边?想着,姜知云仔细听了听,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卖糖葫芦的商贩背着他的架子,站在巷子口。他身边围了些小孩,都在嚷嚷着要买糖葫芦。姜知云的视线落在那处,没有注意到周围。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她身边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