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川摘了几个苹果，从山上下来，顺便去小河里收篓子。四个篓子都有泥鳅，这一下可以给爷爷好好补一补了。陆小川心情大好，回到家中，先给爷爷炖了泥鳅，等爷爷吃过饭菜，陆小川才说了自己的想法。他把卖苹果的事告诉给爷爷陆有德，陆有德只是摇头叹气。“孩子，咱们家的那些苹果别说是卖，就算是白送给人家，人家都不要啊。”

陆小川把兜里的几个苹果拿出来，放在了陆有德面前。“爷爷，这就是咱家果园的苹果。”

陆有德看着眼前的苹果，有些没回过神来，他拿起苹果，仔细瞧了瞧，随后咬了一口。“你这臭小子，敢撒谎骗爷爷了。这样好吃的苹果，别说咱们村，就算是爷爷我这一把年纪，都很少见。快说，你这苹果是哪来的？”

陆有德的脸上先是有些惊愕，随后又严肃了起来。陆小川赶紧解释：“爷爷，这真是咱们家种的苹果，我哪里敢骗您啊。”

“不可能，咱们家那块地啥样，我最清楚。”

陆有德认定这苹果不会是自家地里出来的。“爷爷，您不知道，我上了四年大学，全都是学的如何种植，如何养殖，我昨天用学到的办法给果树浇水施肥，果子就大变样了。”

陆小川只能用这样的话给爷爷陆有德解释。陆有德虽说有些将信将疑，但听到孙子利用知识改变了果子的质地，搞得合不拢嘴。“我说你昨天一夜都没有回来，还以为你和村里几个小子野去了，没想到你在果园里忙活了一夜。”

陆有德喜出望外，又吃了两口苹果，连连称赞：“好啊，有知识有文化就是不一样，不像咱们庄稼人，胡乱种果树，全凭经验，不懂科学。小川，好样的，有了这些果子，以后日子就能好起来了。”

“爷爷，果园的事就交给我了。卖了水果，您的身体好起来，享享清福。”

陆小川心里有数，他知道那些苹果拉到市场上去卖，肯定会被抢购一空。陆小川打算明天一早就动身，快点把苹果卖出去，也能早点给爷爷治病。次日清晨，陆小川还没起床，就看到爷爷已经在院子里喂鸡了。陆小川一骨碌爬起来，跑到院子里，从爷爷手里接过喂鸡的盆：“爷爷，您咋起来了，您要多休息才行。”

“也不知道咋回事，昨天吃了苹果，我这整个人都觉得有劲了，头也没那么疼了。”

陆有德说。听到爷爷的话，陆小川这才意识到，他最近总是失眠多梦，而昨天晚上，竟然也一觉睡到天亮，醒来之后也毫无疲惫感。难道是那苹果有什么特殊的作用？陆小川为了证实这一点，他没有去市场卖苹果，而是带上爷爷去了县城医院。要是吃了苹果就能把爷爷的病治好，不仅能剩下一大笔钱，以后这些苹果还能卖出天价。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发现陆有德的症状有所缓解，便特地叫来陆小川。“你是病人的孙子？你给他吃了什么药？”

医生问道。陆小川摊摊手说：“没吃啥药，就吃了个苹果。”

医生略一皱眉：“苹果？不可能吧，要是没吃药，病人的症状怎么会减轻了许多？”

看来那苹果当真有用，小瓷瓶里的水竟有如此神效！“大夫，我爷爷的病是不是能治好？”

陆小川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医生摇了摇头说：“我不管你给他吃了什么药，这种药虽然能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但是想要把你爷爷的病治好，还差得远呢。”

“您的意思是必须动手术？”

陆小川小心问道。“没错。”

医生话锋一转：“咱们医院的设备不行，必须要到市里去。还有，你爷爷一把年纪，手术风险很大，一旦决定做手术，你要有心理准备。”

陆小川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按照医生的说法，他们家不但要拿出一笔不菲的医疗费，手术还很有可能会失败。如果不治疗，爷爷的病情恶化，后果可想而知。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陆小川强装笑容，告诉陆有德：“爷爷，人家医生说了，让你多吃苹果，这样可以缓解你的症状，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陆有德一听，笑呵呵的说：“要是让我吃药打针，我肯定不听他的。可让我吃苹果，那倒是没问题，咱们家一大片果园，我老头子就算是敞开了吃，也吃不了几个。”

看到爷爷开心，陆小川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不过，不把爷爷的脑瘤根除，始终不是个办法。陆小川想着用“神水”种出来的苹果能够缓解病症，那要是用“神水”去滋养药材，比如灵芝，人参之类的，再拿来给爷爷吃，会不会有奇效？相对于风险很高的手术，陆小川宁愿尝试用其他办法来给爷爷治病。陆小川说干就干，他暂时不去卖苹果，而是去找自己的发小张贵田。张贵田是和他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哥们，如今也在村里承包了几亩果园。张贵田身体魁梧健硕，常年干农家活，晒得皮肤黝黑，看上去便显得壮实。沿着村里的土路，陆小川来到了张贵田家。张贵田正喝着小酒，看到陆小川进门，连忙招呼他坐下。“知道你回村了，忙着照顾爷爷，今天咋有空来我这里？”

张贵田说着话，已经给陆小川倒了杯酒。陆小川叹气道：“爷爷的病得做手术，我这正发愁呢。”

“现在咱们农村也不比往日，看病有新农合社保，好歹能报销一部分费用。要是钱还不够，我先借给你，治病要紧。”

张贵田端起酒杯说道。二人一杯酒下肚，陆小川又说：“也不单纯是钱的事，这手术还有风险，万一失败……唉。”

张贵田也皱起了眉头：“那还能咋样，这也是没办法。”

“有办法，不过这件事你得帮我。”

陆小川小声在张贵田耳边说了两句话。张贵田顿时瞪大了眼睛：“啥？野人参……”“嘘，小点声。”

陆小川的声音更低了：“白天人多眼杂，咱们今晚上山。治好了爷爷的病，你就是我陆小川的恩人。”

“咱们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可是，那人参不好找啊，都在后山老林里，白天去都得当心，晚上去的话……”张贵田眉头紧锁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