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两个村的村长分别召集村民代表开会。他们把陆小川要帮助红坡村卖出西瓜的事公布,果然那些村民代表同样提出了质疑。红坡村:“他陆小川是绿塘村的人,怎么可能帮助咱们红坡村,这小子是不是不怀好心?”
绿塘村:“小川不知道咱们和红坡村的恩怨吗?凭什么帮他们?”
红坡村:“陆小川能帮着绿塘村的人卖出苹果,说不定只是一种巧合,他的技术不一定对咱们红坡村的西瓜管用。”
绿塘村:“就算小川帮他们把西瓜卖出去,他们也不一定领情。小川也真是的,干嘛趟这趟浑水?”
红坡村:“从前的矛盾还没解决呢,人家吴永丰被打瞎了一只眼,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绿塘村:“王大伯被他们打断了一条腿,就算咱们没啥意见,王大伯真会这样算了?”
……他们这些人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碍于各自的村长,只能把吴永丰和王金水推出来。在他们看来,吴永丰和王金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这件事的。可他们没有想到,陆小川早就安抚好了这两个人。他们在各自村的会议上表态,出人意料地支持陆小川,希望他能帮助红坡村解决西瓜问题。那些人看到连吴永丰和王金水都不计较了,他们也无话可说。就算心里有疑问,却没有人再提出反对意见。眼前的阻力没有了,接下来就要看陆小川的了。事情能不能有一个完满的结局,最关键的人物还在于他。两个村的人都在盯着他,要说陆小川的心态再好,没有压力也是不可能的。张春燕是他名义上的助手,可自从上次周曼云离开绿塘村,张春燕就再也没来找过陆小川。想要解决红坡村的西瓜问题,只有陆小川一个人是不行的。陆小川正考虑着要不要给张春燕打个电话,可又担心张春燕还在生气,想想还是算了。他在黄文石和吴永丰的陪同下,来到一片西瓜地前,挑选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西瓜。西瓜打开,黄文石和吴永丰对视了一眼,面露难色。陆小川拿起一块切好的西瓜,只是咬了一口,便赶紧吐了出来。“黄村长,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这就是你们村的西瓜?”
陆小川皱着眉头,他没想到红坡村不仅是西瓜的数量跟不上,连西瓜的质量也出了问题。他以前吃到红坡村的西瓜,甜美多汁,而现在的西瓜竟然有些发涩。“兄弟,不是我故意隐瞒,我是怕你觉得难度太大了,不肯答应啊。”
黄文石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苦衷。“肯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你们把种植西瓜的全部过程给我详细说一遍,从种植到浇水,除草,施肥……说的越详细越好。”
陆小川不去计较黄文石故意隐瞒的事,他现在最想做的还是解决问题。黄文石转而对吴永丰说:“去,多叫几个村民来。让他们把种植的全部过程详详细细告诉给小川,不要有任何隐瞒,如实回答小川的问题。”
吴永丰刚走,大壮便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过来了。陆小川看到对方剃着平头,戴着一副眼镜,西装革履,大腹便便,满脸的油光。本来陆小川就觉得眼熟,直到大壮带他走近前来,陆小川便一眼认出他是原来农大的一位教授,后来因为涉嫌论文抄袭,被农大辞退。老徐?他怎么跑这里来了?这位徐教授以前便是陆小川最讨厌的人,在学术上抄袭,在校外却花天酒地,和一些女学生还有着乱七八糟的关系。对方出现在这里,陆小川还一时没想明白。同样惊讶的还有黄文石,他先是愣了愣,随后又挤出一丝笑容,主动走上前去。“徐教授,您不是说要回省里吗?”
黄文石干笑着问道。“唉,我本来是想走的,可又放心不下你们村里的西瓜,所以想再多待几天。”
老徐的身上散发着酒气,俨然是喝了不少。黄文石看向大壮:“那你一定要把徐教授招待好,吃住都算我的。”
陆小川心里掠过一丝冷笑:这个徐邦达,原来是想在这里白吃白住。徐邦达也看到了陆小川,只是他没认出来陆小川是他以前的学生。“这位年轻人是……”徐邦达盯着陆小川打了半天,稍显疑惑。“哦,这是陆小川,隔壁绿塘村的大学生,也是省农大毕业的,徐教授不认识?”
黄文石道。徐邦达有些尴尬的说:“我教过的学生太多了,天南海北,哪里都有,实在没什么印象。”
陆小川微微笑道:“是啊,徐教授一般对漂亮的女学生记忆深刻,像我们这种死读书的人,徐教授肯定是记不住的。”
一句话说得徐邦达脸色难看,黄文石紧接着解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小川只是开个玩笑,徐教授别往心里去。”
徐邦达还是有些轻视的看了看陆小川:“黄村长,不知道你找个刚毕业的学生来,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