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淙筠深吸了口气,看向离渊,泪眼汪汪的望着他道:“王爷,在四望阁上你已经许诺了我,我没有必要这样做,对不对!”
柳淙筠虽然气愤这件事没有如她所愿,但好在她成功给小成王种下迷心蛊。小成王会心疼她、相信她、维护她,只要小成王护着她,这些人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她眼里是满满的情意,可离渊却是将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程甄警铃大作,上前扯住柳淙筠的手腕,将她扯了过来,骂道:“在四望阁上,王爷根本就没理你,你不要胡言乱语,损了王爷的名声!”
柳淙筠没有程甄的力气大,她拉扯不过她,只能死死地望着离渊。“王爷,您亲眼见了我伤得有多重,您也知道我的为人,我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伤害自己,伤害县主!?”
“本王确实知道你的为人!”
终于,人们听到了小成王的回答,但这声音却不是从庙里传出来的。随后,一个男子就带着一队刑部官差从庙外冲了进来。见到这群官差,众人很是错愕,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为首的男人,竟然与庙内的小成王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戴着一模一样的面具。随后,那个随着众人一起从四望阁下来的小成王竟然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然后走到刚刚说话的人面前,行一礼道:“属下参见王爷!”
这摘下面具之人,正是口技出神入化的阿多,而带官差进门的人,才是真正的离渊。离渊朝阿多摆了一下手,问道:“人可抓住了?”
阿多禀报道:“抓住了!”
两人的对话让众人疑惑不已,柳淙筠更是脑袋嗡嗡作响。这怎么回事?刚刚与她在四望阁的男人不是小成王?可他们的声音为何一模一样?他若不是小成王,为何要与她说那些话,还送她信物!还有,她的迷心蛊,岂不是种错了人!?让她更为崩溃的事情还在后头,离渊扫了众人一眼,随后朝身后的官差招了招手,“速将这些外邦细作抓捕归案!”
那些官差得令,立刻冲到假扮离大郎的男人、郭涵以及柳淙筠身边,将三人押住。柳淙筠慌道:“王爷,您为何要叫人拿我?什么细作?我怎么会是细作呢?”
离渊冷冷扫向柳淙筠,“本王收到线报,有外邦细作想盗取大奉万国宴比试的布阵图以及名单,想要对我大奉不利!本王便命人假扮本王守在四望阁,要引那细作出现,我们已经设下埋伏,一直等待细作,但除了柳小姐,四望阁再没有出现过其他人!还有,本王已经查清,你与郭家意图污蔑离大郎之事!这件事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件事背后牵扯到了离家和本王的准王妃,而离大人和本王分别是万国宴射艺队和御艺队的指挥使。如果我们出事,这两队便乱了阵脚,势必会输掉比试!所以,本王怀疑,郭家与你柳淙筠与外邦勾结,意欲对我大奉不利!”
离渊的声音震耳发聩,让柳淙筠腿都软了。阿多又趁热打铁地道:“禀报王爷,属下身上放着的秘钥不见了,那秘钥可以开启存放布阵图的木箱。”
离渊瞥了一眼官差,冷声道:“搜身!”
“不,不要,不能搜!”
柳淙筠哭着往后退,但她被两个官差左右押着,完全不能动,只能任凭一个官差在她身上摸索。片刻后,那官差从柳淙筠身上摸到了一个香囊,从香囊里拿出了钥匙,交给离渊。离渊接过钥匙,“人赃并获,押回大牢!”
这时候,柳淙筠哪里还想不通,今日的一切,都是离渊给她下的圈套。可她还是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狠心!她只是喜欢他,想要与他在一起而已!细作的罪名一旦落实,她还焉有命在!为了花芊芊,他怎能枉顾王法这般陷害自己!柳淙筠心都碎了,拼命挣扎道:“我不是细作,是你们陷害我!放开我,我要见我父亲,见我祖父!”
她又看向了成王妃,哽咽道:“王妃,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我不是细作,我的心思您是最了解的!”
可成王妃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本王妃不敢干预政事。”
郭涵也被柳淙筠的话惊醒过来,她诬陷离大郎顶多被责骂几句,但若被当成细作,那岂不离死不远了!巨大的恐惧袭上心头,她猛地撞开身旁的官差,拼命朝庙外逃去。只是她跑得再快,也不及离渊的速度快,离渊一把将她擒住,愠道:“你若拒捕,罪加一等!”
郭涵胆都被吓破了,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所以即便被离渊擒住,她还是用力地挣扎着,使尽全身力气扑打着离渊。挥手间,她将离渊的面具拍落在地,看见离渊的面容后,郭涵整个人瞬间呆住。“渊……渊表哥?你,你怎么会是渊表哥!”
不仅郭涵呆了,所有人都呆了。不是说小成王丑陋无比,比鬼怪罗刹还要可怕!要是鬼怪罗刹长成这样,她们愿意天天见鬼!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语都道不尽这张脸的风流,怕也只有琼华县主这样的女子,才配站在他的身旁。程甄拍了一下额头,看着花芊芊道:“原来离大郎就是小成王,你怎么没告诉我!”
花芊芊道:“你从没问过我啊!”
众人也都反应过来,何夫人不由疑惑地看向成王妃,问道:“王妃,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渊这个身份,倒也没什么要隐瞒的,在北疆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成王妃一脸平静地回答道:“我儿幼时便认了离大人为义父,离家大郎离渊,便是我儿离子垣。”
说完这句话,她淡淡扫了一眼郭涵和柳淙筠。柳淙筠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原来,成王妃适才脸上的怒容不是因为厌恶花芊芊,而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庙里的男子不是离家大郎!她的这个布置,岂不就是一个笑话!郭涵看着离渊的脸,毫不掩饰眼中的痴恋,她哭着道:“渊表哥,我这么做只是想要嫁给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是细作,你相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