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的人刚要动手,花景义带着暗羽卫从一侧冲了过来,他看着万统领,冷喝道:“我看谁敢乱动!”
两伙人对立而站,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眼见有人就要去拔腰间佩剑时,一道唱报声打断了众人的动作。“皇上驾到!”
闻声,众人这才停下了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齐齐跪了下来。皇上沉着脸看向众人道:“好啊,好得很么!都长本事了,竟然要在朕的面前抄家伙打架,你们都反了不成?”
褚大人忙朝前跪了两步,指着离元邦又气又急地道:“皇上,离家这小子疯了,是他先要杀了臣,万统领才出手要救老臣的!求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陆相沉声道:“皇上,是这褚老贼满口喷粪,侮辱芊丫头,离二郎维护妹妹,何错之有!?”
皇上听了陆相的话,嘴角不由抽了抽。这陆相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糙,哪里像一国宰相。褚大人急忙辩解道:“老臣何曾侮辱琼华县主,老臣是就事论事,她昨夜夸口说可以让庆功宴顺利进行,可到了这个时辰却仍不见人影,老臣也只是担忧罢了!”
“放屁,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相瞪眼道:“再说,时辰还没到,皇上还未急,你急什么!庆功宴是为有功之臣举办的,你何功之有,哪来的脸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即便无功,也是国之重臣!离元邦怎可当众辱打与我!”
褚大人梗着脖子看着皇上道:“皇上,昨日琼华县主亲口立下的军令状,如今无法兑现承诺,请皇上按照约定严加惩治!”
皇上蹙眉看向紧紧关着的殿门,一颗心沉了又沉,早知这庆功宴无法顺利举办,还不如延期进行,如今他不想处罚花芊芊和离渊都是不可能了!皇上正犯愁时,就听前面传来了“嘎吱”一声,随后,便见大殿的门被宫人缓缓推开,花芊芊带着离念慈等人和一众宫人从殿内走了出来。见到花芊芊并没有离开,褚大人等人不免都有些惊讶。花芊芊缓步来到皇上面前,行礼道:“皇上,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请皇上入殿吧!”
她说这话时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褚大人下意识说道:“这不可能!”
花芊芊回身看了褚大人一眼,冷冷道:“褚大人好像很希望庆功宴不能如期举行,褚大人可是嫉妒那些功臣,不想他们受到封赏,还是另有居心!?”
褚大人一噎,忙地辩解道:“老臣,老臣只不过担心这庆功宴太过寒酸,委屈了众位功臣!”
“寒酸不寒酸,看过才知道!”
皇上沉着脸扫了褚大人一眼,随后看着殿门道:“都别愣着了,走吧!”
说罢,皇上拢了拢衣袖,大步朝殿内迈去。众臣各怀心思,亦步亦趋地跟在了皇上的身后。走上台阶,大殿内的景致便映入了众人眼帘,看到眼前的情景,皇上都不由愣住了。他昨日也听说镇国公主跑到大殿闹了一番,本以为那些装饰的物品尽毁,又被镇国公主损坏了不少物品,这大殿的布置会十分简单。没想到,他竟然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到了!尤其是大殿中央绣着山河图的红毯,那大气磅礴的山河图实在让人移不开眼睛。“这个山河图绣得不错,可有寓意啊?”
花芊芊笑着回道:“这是郑芝儿姑娘、王珊姑娘、臣女表妹念慈和多位小姐连夜绣出来的《山河永固图》,愿万里江山永在圣上脚下!”
“好啊,好啊!竟在一夜之间就绣出这样一幅作品,实在难得,我大奉男儿出色,巾帼也不让须眉啊!”
皇上连连赞道:“这几个姑娘技艺卓绝,有赏,都有赏!”
郑大人等人听到自己家的孩子被皇上夸赞,无不是一脸的傲色,这比他们自己受到封赏还要高兴,连连高呼道:“皇上圣明!”
随后,四周的宫人一齐将身边的白鹤宫灯点亮,灯火的亮光本无法与日光争辉,但神奇的是,白鹤宫灯亮起后,竟然泛起了淡淡的蓝光,瞬间让这大殿增色不少。众臣们都是一脸新奇地看着那宫灯,均在议论着宫灯为何会发出蓝色的光。这时,皇上注意到了头顶的旗布,指着那旗布上独特的花纹问道:“这花纹也很奇特,有什么名堂?”
花芊芊回道:“是旗布上所绘的图文乃是我大奉境内,不同部族的文字和吉祥图案,文字的意思是愿皇上龙体康健,愿大奉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原来是大奉不同部族的语言!这是朕见过最好看的图文!”
皇上看着这些旗布,竟觉得心口一热,神情也肃穆起来。这感觉就像是看见了大奉千万子民一起在为大奉祈祷一般的震撼!因为昨日被镇国公主等人毁了几个桌案,所以桌案的数目不够,花芊芊便带人将所有桌案拼成了四个长桌。离念慈和来帮忙的贵女们将自己带来的崭新衣裙裁剪开,拼成了桌布蒙在桌案上,完全看不出桌案是被拼凑起来的。众臣落座后,位置竟然刚刚好,那些贵女们瞧着自己一夜的心思没有白费,都激动地相互握紧了手。皇上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在座位上坐好后,他看向坐在太后下方的镇国公主,开口道:“朕昨日听闻姑姑对琼华的布置十分不满,还差点砸了这大殿,姑姑到底觉得哪里不好?”
镇国公主今日的脸还未消肿,但她恶气难消,想来看皇上如何给花芊芊和离渊治罪,没想到事情竟与她想得不太一样。她被皇上问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咬着牙道:“皇上执意包庇,本宫又有什么好说的!”
她忽地看见皇上身后的那个张斧依,冷声道:“皇上,本宫昨日已经提醒过花六娘了,这绘有恶虎的斧依实在不详,她竟然还未换掉,她就是居心叵测!”
皇上回身看了一眼,不解地道:“为何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