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我对太子殿下鲁莽了?!初夕这话,引得在场人浮想联翩,活像是市井里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即便是叶沧海强行控制自己不往歪处想,也再难直视面前这个不要脸皮的小女儿,脸都气绿了。其他几人更是瞪大眼睛,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叶清灵酝酿了一肚子咒骂初夕的话,只是瞅见叶星梦漆黑的脸,让她不敢把这话题继续下去。叶初夕,不要脸!场中气氛沉凝。只有初夕一个人还笑得下去。俗话说得好,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初夕觉得甚是有理。“父亲大人还未回答女儿的问题呢?”
初夕揉了揉脸,笑道:“痴傻多年浑浑噩噩,脑子也不太记事,只能麻烦父亲帮我追忆了,如若真有冒犯太子殿下的地方,女儿也好赔礼道歉才是。眼见一屋子的人,不知不觉间竟让叶初夕牵着鼻子走,叶清灵强忍怒火,朝着前头的叶星梦挤出一个笑脸,快速转移话题。“星梦姐姐,太子殿下为了你费心拍下三阶法器长虹贯日,这可是三阶法器!多少修士的梦想,姐姐,能否打开让我们姐妹也开开眼。”
叶清灵满眼羡慕,撒娇道。说这话时,叶清灵还不忘斜对面的初夕一眼,满是挑衅。气氛回暖。提及三阶法器,脸色难看的叶星梦笑容险些收不住,不禁偷看一眼上首的红衣男子,只觉得心跳的厉害。珍贵的法器,大邺最尊贵的男子,都是她的。对面的初夕靠在椅子上,用手撑着下巴,默不作声便将几人脸上神情尽收眼底,玩味地抬了抬眉梢。就看着一脸羞涩的叶星梦从椅子上起身,大方道:“妹妹想看,姐姐岂有不从之理?”
话落,她便打开茶几上摆着的剑匣,取出一柄精美绝伦的长剑。“噌!”
的一声,拔剑而出,寒芒四射,只觉得一股逼人冷意袭来。接着,是叶清灵捧场的惊叹声。“哇!”
“原来这就是三阶法器!果真是名不虚传,隔着这么老远,姐姐一拔剑,妹妹立刻就有种要认输的冲动。”
初夕活了一把年纪,溜须拍马的人见得不少,可还没见过叶清灵这么能舔的。思及此,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叶清灵笑容被打断,不满地看向初夕:“初夕姐姐可是羡慕了?得不到这样好的法器,只能在这里苦笑。”
好不容易憋回去的初夕闻言,险些没忍住。算是服了叶清灵了。初夕扶额:“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你!”
听出她话里的敷衍,叶清灵只觉得羞辱,掩饰不住心中的怒气,瞪向初夕,眼神像是要吃人。“嗤!”
初夕嗤笑一声,径直从椅子上起身,当着众人的面,伸手弹了弹裙摆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只希望有了这三阶法器,日后你的星梦姐姐再想对我下手,就别像昨日那般先派条狗来冲锋陷阵了。”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只剩下叶清灵愤怒的喘气声,她一时间竟分不清,初夕口中的狗究竟是指的黑煞还是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叶初夕这个贱人!不等叶清灵开口。“你含血喷人!”
叶星梦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火气,目光阴沉,提着剑死死盯着面前的初夕,那眼神,犀利无比,是会吓哭小孩的那种。叶沧海额头青筋直跳,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到底为什么要把叶初夕这个祸害叫到前厅里来!有太子在,叶沧海不好直接训斥初夕,而是不停地给她使着眼色,使得眼睛都快要抽筋了,也不见初夕给他一个正眼。这个孽障,她是要上天!萧北望微眯着眼,打量着面前针锋相对的初夕与叶星梦,脸上神情惊疑不定,像是不知道该听谁的。可在无人察觉的暗处,他唇角止不住翘了翘,眸底迅速划过一抹兴味,俨然一副看戏的姿态。叶清灵义愤填膺:“初夕姐姐!就算你嫉妒太子殿下对星梦姐姐好,也不该这般往星梦姐姐身上泼脏水。”
“再者,殿下与星梦姐姐有婚约,就算你眼红,也是无用的!”
叶清灵的话将叶星梦唤回神,脸上不符合她性子的阴霾消失不见,走至叶沧海身边,无奈叹气:“清灵,算了。公道自在人心,多说无益。”
这一刻,初夕隐隐能看见从叶星梦身后升起的圣光,再配上她那张宛如神女的脸,真真是圣女在世,邪魔避让。叶沧海坐不住了:“叶初夕!你又在胡诌什么?我看你的病是还没好全!还不快跟你姐姐道歉?!平白无故惹殿下笑话,丢人现眼的东西!”
本想离开的初夕脚步一顿,来了兴趣。“公道自在人心?”
初夕笑出声,挺久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了:“叶星梦,既然你那么问心无愧,敢不敢立下心魔誓,若你刚才有半句假话,修为便停滞不前。”
修行之人最惧心魔,拿心魔起誓,无人敢轻易尝试。仅是一句话,便堵得叶星梦脸色发青,让她下不来台。到底是十五岁的姑娘,即使心机深层,遇上此等拿修为前途做赌的事,情急心虚之下,难免乱了方寸。虽然她很快收敛神情:“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同你这胡搅蛮缠的人起心魔誓?”
但聪明人,早从叶星梦那短短几息的慌乱中看穿真相。叶沧海不蠢,太子爷更是聪明人。叶星梦极力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敢去看萧北望的表情,心里恨极了初夕,前所未有的痛恨,心底的杀意几乎掩盖不住,气到发抖。“既然殿下的歉不用道了,叶星梦的心魔誓也不敢起,如果没别的事,父亲大人,女儿便先行告退了,院里还有吃剩下的一半猪蹄等着我呢!”
不顾他们要吃人的表情,初夕朝叶沧海打了个招呼,便头也不会地离开了前厅。留下几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