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初夕面前露出复杂的神情。初夕没有多说的意思,转头继续朝叶祁修的院子赶去。昨夜他特意赶到前厅为自己说话,而自己却没有遵循他的想法,所以初夕必须亲自走一趟看看这位二哥。“那,那实在不行,要不你就跑路逃离京城,你那什么哥哥不是对你挺好的吗?”
叶祁阳瘪嘴,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看在咱们兄妹一场的份上,大不了我把私库分你一半好了,虽然不能继续做千金小姐了,可有命活着总比没命要好,那些钱也够你衣食无忧了。”
“呵呵,倒是看不出,你还有这份心。”
初夕冷笑:“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可能自己离开给你的星梦妹妹腾位置的。”
好不容易才下了这决心的叶祁阳还在心疼自己的私库,怎么也没想到,初夕能这样扭曲他要表达的意思,不禁瞪大眼睛,一副受了巨大屈辱的模样。说话间,二人已经进了一处幽静小院。看见迎面而来的初夕与叶祁阳,在打理院子的小丫鬟吓了一跳,随即上前行礼并解释道:“二少爷出门去了。”
“那我等傍晚再来。”
初夕看了眼空落落的院子,没有久留,便带着身后的叶祁阳离开了。“不对啊!二哥腿脚不便,八百年也不见得他出一趟院子,这回竟然直接出府了?”
叶祁阳满眼惊奇。初夕:“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哥你都不了解,和我说又有什么用?”
叶祁阳脸色顿变,气得跳脚指着初夕:“你!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个府里除了叶初夕,还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风和日丽的上午,光线充足,照射在国公府如画的景致,衬得如同一幅画般。少年因为愤怒而涨红的俊秀面孔很是鲜活。初夕不以为意,耸了耸肩就要离去。“二小姐!二小姐!”
“真是太好了,居然在这撞上您。”
迎面撞上跑的满头大汗的小厮,面孔有些熟悉,正是初夕先前教训的小厮之一。停下脚步的初夕皱眉:“你怎么在这,二哥呢?”
气喘吁吁的小厮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二少爷在外面让人给欺负了,您赶紧去吧!再晚点,二少爷人就要没了。”
…………京城第一吃喝玩乐场所——春江楼。里头有古玩,有吃食,更有雅乐美人,是勋贵豪族日常最喜来放松的地方。“叶祁修,作为一个手下败将,就要有败将的样子,怎么,都坐轮椅上了还不安生,大清早拐了我未来的娘子是个什么意思?”
长发束起,一袭月牙色锦袍的男人气质清贵,挑着一抹狂野的笑,漫不经心抛着手里的羊脂白玉,眼里写满了嘲讽与不屑。他面前的蓝衣少年坐在轮椅上低垂着眉眼隐忍不发,被两名侍卫扣着的少女挣扎不停:“徐文杰,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不成!本郡主还没有和你成亲,你凭什么干扰本郡主的私生活?”
“那不是早晚的事吗?”
徐文杰收起白玉,笑着回了句:“而且安王,也不会想看到自己的女儿,和一个窝囊残废走得太近。”
袖摆下的手不由缩紧,叶祁修紧咬牙关抬眸,面上依旧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今日是我与郡主最后一次相见,还请许小侯爷放心,郡主绝不会与一个残废走得太近的,如有冒犯,还请小侯爷看在我瘫痪无力的份儿上,不与一个废人计较。”
说罢,他敛眸,不敢去看面前少女悲恸的目光,瞥向身后的小厮。“石头,推我回去吧。”
石头脸色涨红,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捏紧了手中的轮椅,刚推动一步。“若我就要与你这个残废计较呢?”
许文杰笑出声,仿佛见到什么令他身心愉悦的场景,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朝身后的侍卫道:“看看,这位就是从前名满京城的叶二公子,如今居然在我面前卑微求饶,从前真是没看出,他竟然是一个怂蛋!”
“小侯爷,即使我们少爷如今腿脚不便,也是国公府的公子,容不得他人欺辱。”
石头忍不下去了。“哈哈哈!”
徐文杰大笑出声:“国公府的公子又如何?这双腿还不是让我给废了?”
话音未落,他脸色骤变,目光射向轮椅后的石头,仅是一挥手。石头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狠狠摔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当场昏厥了过去。眼见只剩下叶祁修孤身一人,郡主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徐文杰!你敢动他试试!”
“诶!他可是国公府的少爷,我怎么敢动呢?”
徐文杰玩味一笑,“就是我看这轮椅很是不顺眼,你们去,把那轮椅拆了。”
挥手间,站在身后的侍卫便横冲上前,当着郡主的面将叶祁修的轮椅夺了过来。而对待叶祁修,这些人就像是丢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般,将腿脚不便的他随意推倒在地上,然后在徐文杰面前,把轮椅给砸得七零八落。哐哐哐声音响天动地。初夕与叶祁阳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