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哪曾见过似承影这般的神兵,心神震动,迅速祭出法器抵挡。屋内强大的灵力波动惊动屋外巡逻的人,房门被大力推开。寂静的县令府瞬时间热闹起来,无数人朝主院涌来,寒光凛冽的刀剑锋锐无比,已迫不及待要尝一尝鲜血的味道。承影重新回到初夕手中。“叶初夕,是你!”
冲进来的人马撞见初夕,面上充满了肃杀,杀气腾腾的一群人眨眼间便将初夕团团包围。手握承影剑的初夕形单影只,此刻,像极了落入狼群的小羔羊,横冲直撞,四面皆是狼群。初夕神色未变分毫,笑容冰冷,不慌不忙地将视线投向前方的逍遥王讥笑道:“怎么,自诩灵皇强者,对付我一个小灵王,还要如此大的阵仗吗?”
经过排查,证实到场的人只有叶初夕一人,大家脸上的沉重随之消退,心里满是难以置信。早就听说这叶初夕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万万没想到,她胆子居然大到如此地步,单枪匹马主动找上门来送死。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退下的意思。“叶初夕,本以为你是个人才,没想到,竟也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
“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孤身一人前来刺杀我们王爷的?”
随着几声冷笑,领头的男人一挥手,众人抬起手中法器,便要一拥而上。“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本王来处理!”
衣裳半露的逍遥王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初夕身上,无论是她的脸,还是修为,尤其是她手中那柄非凡的法器,都让他垂涎万分。他总算是明白全身上下都是宝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领头的人仅是抬头看了一眼逍遥王,便瞬间领悟到他内心的想法,男人嘛,不都是那回事,在很多时候,出风头,尤其是在美人面前出风头,那爽感,万两黄金都不换。何况这叶初夕区区灵王,即使长了三头六臂,也绝非他们王爷的对手。于是,领头的一挥手,众人转头,当即退出了屋子。等逍遥王再次看向初夕,迎面而来的是炙热的高温,活灵活现的火凤凰凭空出现,红色的光芒瞬间照亮屋子的每一处角落。守卫们方才退出屋子,便听到身后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他们回头,只见火光冲动,刹那间,房屋尽毁,轰然倒塌成为一处废墟。两道身影倏然冲出,灰头土脸的逍遥王倏然映入眼帘,众人不禁停下脚步。毫无防备的逍遥王被迫接下初夕蓄谋已久的一击凤鸣诀,纵使及时出手挡下,却还是无可避免地受了些皮外伤,无伤大雅,但外观就有些狼狈了。注意到下方手下们投来的异样目光,逍遥王心中生出一股邪火,深感丢脸,再次看向初夕时,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散漫,被郑重所替代。“呵呵!”
他发出两声冷笑,“倒是本王小瞧你了。”
这话像是在强行挽尊,落在下方一众人的眼里,心情颇为复杂。不过逍遥王的修为总归摆在那里。灵皇强者的气势外泄,如同一座无形大山凭空碾压而来,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这片空间的一切,都在逍遥王的神识覆盖下,尤其是初夕,被神识锁定在原地,脚上重若千斤重,每走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初夕无心顾及其他,闭上眼,不错过耳边的一点细微风声。猛然察觉出什么,初夕霍然睁眼,抬头,手持长刀的逍遥王从天而降,汹涌澎湃的灵力,犹如九天瀑布,倾斜而下,亮眼的光芒在这寂静的夜幕中无比醒目。“轰!”
随着一声轰响,初夕倏地挥出手中承影,挡下这一重击,手腕镇痛,腕骨仿佛马上便要被震为粉末,全身的筋脉刺痛,胸口闷疼间,一股血腥顿时涌上喉间,被她强行压下。初夕举着剑,拼尽全力支撑着,与头顶的逍遥王视线相撞,满满的肃杀之气。看出初夕的吃力,他不屑一笑,犹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抽刀,飞身,又是狠狠一记重击。若非逍遥王修为虚浮,剑技生疏,更没有什么绝技可言,这会儿的初夕早就是尸体一具了。即使有再多的技巧经验,在相差了十阶的修为面前,都无可抵挡。洁白的齿缝被鲜血所填满,初夕紧紧咬着牙,面色紧绷,在外人眼里,她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砰砰砰!”
两道身影在半空中交战,猛烈的兵器碰撞声不断传来,火花四射,灵力飞溅,射出的剑气划落在地,落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不多时,整洁的地面已经坑坑洼洼惨不忍睹。每接下逍遥王挥出的长刀,初夕的五脏六腑都随之震动,疼痛,手臂全然麻木失去感知,就像是寒冬腊月在冰水里泡上一刻钟的手。“哈哈哈哈!”
逍遥王越战越勇,仰天大笑,有种酣畅淋漓之感,目光凌厉似刀,披散着头发,随风飘动。他没有什么技巧经验可言,仅凭借着一身修为,一刀接着一刀,伴随着紫色灵光,往初夕的死穴袭击而去。初夕艰难支撑,痛不欲生,强忍着痛苦,接下他袭来的长刀,稍有不慎,她的人头便会被卷落在地。在忍受了一炷香的工夫,瞄准时机,初夕拔剑而起,狂风大作,裙摆猎猎,火色巨剑从天降落,眼前的一幕如同火海,炙热的气息涌来,逼得下方围观的人不得不退让开。逍遥王收起笑容,面色逐渐凝重,他不是没有应对过灵王,可像眼前这般,绝杀一招接着一招的,还是头一回。不怪这叶初夕狂傲,确实有两分本事。他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响,紧随其后的是飞掠而来的火色巨剑,忙不迭挥刀。两道灵力相撞,巨大的响动震得脚下的地都在颤抖,满府的冲天火光,像是要将整座县城照亮,这个夜晚注定不得宁静,便是府外的百姓们,也都被巨大的动静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