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原主能给他一大笔钱,也很快会挥霍一空。而且,现在正是他最能挣钱的年纪,还不如留下来,攒多点家本,等年纪大了再离开也不迟。但楚雨还是故意吊着原主。再怎么说,原主也是那个跺跺脚就能震倒一片人的姜小姐,更别提有着炼丹师这种身份,谁但凡想有事求她帮忙不得都讨好她。与原主交好,老鸨对他也会客气、高看几分。于是,楚雨时不时就会邀请原主过去喝酒吃茶,说要抚琴给她听。因为楚雨脸长得好,又知情识趣所以,原主即使看穿了他的心思,也对他有求必应,相当温柔。近日,楚雨花钱大手大脚的小金库都快没了,这才想到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的大金主了,就特意放出消息说他病了,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的,希望原主去看看他。这还只是备胎一号而已。原主可是有无数号备胎散落在各处,身为一个颜狗怎么可能在一颗树上吊死。今天一号不舒服,明天二号头晕眼花……说不定她都得走一遍。阮灵:“……”所以说,人不能当海王,搞太多鱼,真的吃不消。在东街这地方,路上走着的,自然也不是翩翩公子佳人,而都是喝得烂醉的懒汉、地痞、混混,鱼龙混杂,有些人醉的不成样子看到长得不错的女人走过就会吹口哨,言语挑逗。这时已经有不下三个人对着她色眯眯的看着了,嘻嘻哈哈的勾肩搭背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一旁的老鸨显然已经习惯但她怎么舍得让这么个大金主被破坏了心情,连忙示意一旁的侍从将人赶走,将阮灵引到了楼里面。当阮灵的身影消失在楼里后,一直躲在一个巷口的裴千星显露出身形,他从府中的小厮口中得知姜灵出去散心休息,没想到跟来后却看她来到了这种地方,还轻车熟路的。看那个老鸨脸上都快笑开了花了,估计是在这里花了不少钱。心里生出一种无名火,索性将视线转向了一旁刚刚开口调戏了阮灵的那三人。身形又重新消失,天幕转暗。东街的某处偏僻的暗巷里,却传来了一阵凌乱失措、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昏黑肮脏的地上,倒着一具头身分离、双目怒睁的尸首,正是出言不逊的醉汉。另外一人,早已吓得酒醒,不断退后,满脸涕泪,哆哆嗦嗦地开口:“妖……妖怪………”话音未落,他的心口就挨了一脚,整个人像个无重量的麻袋,飞撞在墙上。喉咙里头发出了「咔咔」的骨节脆响声,整个人都震懵了。还没有从剧痛里缓过气来,一只靴子已踩上了他的心口。仿佛在擦鞋底的脏物,恶意地前后碾着。裴千星低头,从高处俯视着醉汉恐惧的脸,嘻嘻一笑:“原来你们人也不一定要等明天才酒醒嘛。”
他的背后,是辽阔的夏夜星空与半轮月亮,眼眸散发着幽幽诡光,分明在微笑,可落在醉汉的眼中,却比地狱爬出来的东西更恐怖。裴千星维持着踩他的动作,蹲了下来,锋利的匕刃轻轻扫过他的咽喉,嗓音如裹了蜜:“你们之前调戏的不是很开心吗?怎么不继续说了。”
醉汉憋得脸色发青,不断地摇头,嘴巴张合,却说不出完整的求饶的话。欣赏了他此刻的模样好一会儿,裴千星仿佛有点意兴阑珊了,收回了脚:“算了,没意思,你走吧。”
醉汉捡回了一条命,连身体的疼痛也不管了,吓得爬起来,扶着墙,踉跄着逃命。在即将奔出漆黑的巷子之际,他忽然感觉到后方有噬人的冷风袭来。——一些恶劣的捕猎者,有时会佯装放走猎物,在它们狂喜之时,又收回希望。如此一来,便不光是夺命,还会精神上折磨对方。没等他回头,一柄匕首直接飞了过来,“咯噔”一声,头颅缓缓滚向了巷子深处,身子轰然倒塌。与此同时,另一边厢。一个垂满纱帐的奢靡房间中,阮灵正要端起茶杯,忽然一顿。她的对面,坐着一个涂脂抹粉、身披锦衣的貌美少年,正是楚雨:“怎么了,姜小姐?”
阮灵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刚刚忽然心悸了一下老毛病了。”
楚雨则是趁机拿起酒杯,嘟起了嘴唇,忽然起身,挪到了她的腿上,撒起了娇:“姜小姐,我就在这里,你一眼都不看我。快尝尝这新出的果酒,我可是好不容易买到的呢。”
阮灵无奈地说:“好好好……”就在这时,禁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裴千星站在门外。阮灵:“?!”
由于这动静来得太过突然加上阮灵腿上还坐着一个楚雨,很快惊吓之下阮灵连带身上的楚雨整个人直直向后倒去。楚雨本来就正黏在她的身上撒娇,阮灵一失衡后倾,楚雨也很措手不及,没有稳住,跟着她一起倒下了,还将阮灵压在了满地的锦绣软垫上面。楚雨今年十八岁,平日里表现得再柔弱,再爱撒娇卖俏,也是一个大骨架的男人。这么一下子压下来,阮灵一着地,忍不住皱起眉,难受地唔了一声,像是猫叫。混乱间,楚雨用手肘撑住了身体,低下头一看,就呆住了——他怀里的少女云鬓凌乱,眉心蹙起,眼湿腮粉。近得仿佛彼此之间只剩男女之别,没有了地位差距。楚雨不由吞咽了一下唾沫,双颊也慢慢染上了粉晕。阮灵浑然不知他的想法,她被压到肚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正懵着时,脑海里,忽然加载出了一段原文剧情——【姜灵见美人投怀送抱,岂能拒绝,顺势搂住了楚雨的腰,捏住他的小手,搓揉了几下。正在两人卿卿我我的时刻,裴千星忽然推开了房门,出现在了他们眼前。这段时间,阮灵早对裴千星心痒难耐,想将他发展为新的备胎,寻找慰藉。只是碍于他的伤势,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