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音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起伏,把信奉上:“主子,属下觉得,并非如此。”
那个女人...的确古怪,根本不像是细作。男人将信接了过来,拆开一封扫了一眼后,俊美的眉眼果然没了那么多盛怒,因刚才戏弄美人而淡红的薄唇却依旧紧绷着。他怀中的美人娇气地依偎在他怀里,只是无音抬眼上去递信的时候目光无意触及,那美人的脸,还没有男人的脸精致,更没有那个女人的脸动人。“你是怀疑,她不是细作?”
无音轻轻颔首。男人沉默了片刻,将另一封信拆开扫了一眼,就又扔到了一旁案上:“那就让无影去塞北查个清楚,她若是没有问题,就把她直接带过来。”
说着,男人似乎又想起了那天夜色里,美得惊心动魄,近乎是似个清艳女鬼的女人,捻着怀中美人皮肤的手指微微一动。欲火陡然间如燎原之火。无音再次应了一声,看了一眼那两封信。可男人没有开口,于是他也没有把信带回去,直接出了屋子,身影再一次消失在黑夜里。久安城的春天越来越暖,塞北的春天却再一次回寒了。望着远处滚滚的硝烟,佩着轻铠的林海彪呼了一口热气,转向不远处的洛天河。“洛叔,估摸着再有十来天,那些北狼国人就能彻底把塞北打下来,你物资转移好了么?”
洛天河笑着应道:“都转移好了,就等着把原先的伙计们全部先转移到久安去。”
林海彪闻言放心地点点头,他们如今打仗,可需要大量的资金,才能继续招兵买马。若是没有这些钱,他们怕是本来引进来合作的这些北狼国的人最后都打不过!好在有近云楼这些年的钱,还有梅家的钱,更有当年王爷王妃留下来的积蓄...足够他们干一番大事了!思及此,林海彪迫不及待想找魏劭北继续商量之后的事了:“魏大哥呢?”
洛天河的笑容顿了顿:“今天刚抓到陶县令那老狗,劭北他在逼问他娘子的下落。”
林海彪听说抓到陶县令了,眼中光芒大盛。毕竟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陶县令这狗贼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先前那任太清,已经被北狼国的人先一步砍了狗头,我们今天去亲眼看看,这陶县令是怎么被弄死的!”
林海彪和洛天河才刚到了营帐处,就听见陶县令杀猪般的嚎叫声。待两人到了跟前,就见一身血污的陶县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饶道:“我,我是真不知道苏神医在哪啊!”
他一旁一同被绑着的,还有陶荣和陶家一起逃出来的其他人,此时一个个面如死灰。魏劭北见他们还不愿说实话,拧紧的浓眉下,深目陡然犀利起来,拎起一旁火盆里烧红的烙铁,就逼近了陶县令的脸。陶县令吓得都快尿了,可他是真不知道苏秀秀在哪,若是知道,他哪敢不说啊!“好汉!大侠!我说的都是实话啊,那天她们出去后,就在也没回来,我,我刚想派人去找北狼国的人就打过来了,我哪里有功夫去绑架她!”
魏劭北俨然不想听他多废话,那烙铁就要落在陶县令的眼球上。生死关头,人的大脑也被迫飞速运转,陶县令脑海里终于灵光一闪,大喊一声我知道了。男人手中火红的烙铁果然顿了顿。“定是,定是苏承那小子干的,本来也是他和他那个妹妹先来告诉我,用梅家的钱做借口,抓了苏神医,后来苏神医离开之后,他们也是知道的!他们俩跑得比任总兵都快,本事通天大,而且还把苏盈姨娘给带走了,肯定是他们!”
越提起这两个人,陶县令就越恨。要不是这俩人出的馊主意,自己早带着钱财跑路了,怎么可能还落到魏劭北手里!而且这个魏劭北不是个猎户么!他手底下怎么有这么多兵!此时陶县令心中有一万个后悔,当初招惹了魏劭北,可这会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们带苏盈走做什么?”
魏劭北眉目依旧严肃。陶县令当然也不知道,那兄妹俩带苏盈走干什么,他只能胡乱猜测道:“也许他们几个都是亲兄妹,所以苏神医早就想跟着他们跑了?”
那个苏盈,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早就想跟着那两个人走了。若不是因为北狼国突然来犯,他迟早要收拾了她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女人!陶县令话音刚落,迎面便狠狠挨了一脚,踹得他一口老血都差点喷出来,摔在地上,肋骨仿似断了一般疼。旁边陶家的众人也被吓得一阵惊呼,可谁也不敢往陶县令身边靠。见陶县令这边已然问不出什么,魏劭北本打算抬手叫人将他带下去处死,谁知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在陶家众人里看了一圈,视线最后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女人的小腹微微隆起,被他看了一眼,吓得直要往后躲,可她身后正好是陶荣,陶荣嫌弃地用脚把她往前踹。魏劭北招招手,就有人把那女人带了过来。陶县令一看,怀着自己孩子的春红姨娘被抓过来了,额头上青筋都暴出来了:“魏劭北!你敢!”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该说的,都说了,我就放了她。”
男人的眼中毫无感情,似乎根本不顾忌眼前之人是个孕妇,手中长刀的刀刃有意无意从她腹前划过。陶县令为了这个孩子,花费了多少心力,看到这一幕眼睛都急得发红:“我想!我想!”
可他还没想起什么,春红姨娘已经吓得哆哆嗦嗦,把自己看到的全部说出来了。“大侠,我先前听到,那两个人,把,把苏盈带到久安去了,说要把她献给什么高官,说不定,苏神医也被他们带去久安了。”
魏劭北的眼神冷冷扫过来时,春红根本接不住那冲劲极大的视线,赶紧往低处看:“苏神医先前待我不薄...我心里也一直感激着她...”说感激是假,想用苏秀秀来唤起眼前的魏劭北一些温和是真。不过她的话的确给魏劭北对苏秀秀的搜寻带来了一丝方向。男人对着她的刀,在空中挽了个漂亮干脆的弧度,收了回去,然而下一瞬,却直接划在了陶县令的脖子上,鲜血瞬间飞射了出来。陶家的众人惊骇,连连后退,魏劭北却看着捂着脖子痛苦穿着粗气的陶县令,淡淡对春红道。“那你就把你是如何与人偷情,怀了情人的孩子,让陶县令戴绿帽子的事,讲给他听,让他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