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这些宫廷守卫,不好好守着皇宫,跑到我们府里来做什么!就不信我们去告你们渎职失守!”
杨氏也跟着嚷嚷。“我们在场的各位兄弟今日并不值守,出于兄弟情义来帮楚世子守院,还请娘子不要为难我们,您若有什么话,我们可以代为通禀。”
见这几人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咄咄逼人,非要进去不可,这侍卫也彻底没了好脸色。金氏几人算是彻底没办法了,毕竟眼前这些个侍卫油盐不吃,身份还不是她们可以随意支使的。可见楚震骁那个臭小子就是为了防着他们,特意安排的!那小子真是气死人,今后若是真让他当了忠勇侯,还有她这个老夫人和二房三房的地位?金氏知道硬闯是不行了,可她也不愿就这么败兴而归,于是她给那边的楚星滢使了个眼色。楚星滢平日里的嗓音最大,明白了金氏的意思后,立刻朝着院中大喊。“嫂子!嫂子你出来啊!你门口这些人是什么意思,他们竟然敢拿着武器打我们啊!”
她拔高了嗓门,那声音有几分尖厉,十分具有穿透性。早就听到了外面动静,正在下棋的白氏和苏秀秀不由皱眉。阿喜怒骂道:“颠倒黑白,不要脸!”
白氏蹙了蹙眉:“秀秀,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苏秀秀把手中的子落下:“不用理她。”
“不理她?可她这般聒噪,吵得咱们头昏怎么办呀...”阿喜不解。苏秀秀莞尔一笑:“嗓子是她自己的,她不怕扯破了便好。”
白氏很快明白了苏秀秀的意思,也笑了。阿喜却还不明白,她可一点都不想一直听这个讨厌鬼在那嚷嚷!“笨阿喜,秀秀的意思是,她这般扯着嗓门,能扯多久,嗓子不要啦?”
白氏笑吟吟的。她嫁进来一年多,从一开始对金氏那些人兢兢业业,恭顺亲和相待,到如今的看一眼都憎恶,这群人自己真是功不可没。其次就是,她嫁进来后发现,楚震骁根本不像外面传言的那么可怕,相反,他待她极好。虽然他脾气急了点,可从来不会对她发脾气,而是只对金氏那些人发脾气。而外面原先传言都是金氏和二房三房脾气好,为人和善,可事实却是那些人一个个都是黑心肝的,想害人性命。白氏算是想明白了,楚震骁那些不好的传言,都是金氏他们传出去的。所以她早就决定一心一意只对夫君好了。阿喜听了她的话,终于明白过来苏秀秀的意思,脸上又笑逐颜开:“对哦!我怎么没想到!看她能嚷嚷几句,要是喊破了嗓子,可好几天没脸见人喽!”
果不其然,外面的声音一开始还很亢奋响亮,不多时就一声不如一声,到最后还破音了,然后就彻底没了声音。屋里的三人听得乐呵,外面的几人却是气得脸都红了。这白氏,竟然敢装听不到!可饶是她们再生气,里面的人装作听不到不出来,她们又进不去,也彻底没了办法。于是一群人只好气冲冲地来,气冲冲地离开。等晚上忠勇侯从皇宫回来的时候,她们的人手立刻就送来了消息。于是忠勇侯到了府上还没来得及坐下,金氏就差人把他叫到了自己院子里。忠勇侯不知她有什么事,略带茫然地到了金氏这里,却见自己二弟一家、三弟一家竟然齐聚一堂,都在这里。他一进来,一双双眼睛就像黑夜里的猫眼似的,齐刷刷看向了他。忠勇侯被盯得莫名,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被审问一般。于是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跟众人问了安。“母亲,叫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金氏还没开口,楚家三老爷楚天长就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从椅子上起身质问道:“大哥,你怎么能收一个罪臣之后做义女?还要上族谱?这像什么话!”
他语气很冲,忠勇侯不由得一愣。沈氏也想起来跟着自己男人一道说忠勇侯的不是,金氏却忽然咳了两声,打断了他。“侯爷,是这样,之前从未听说过你要收什么义女,怎么突然要收那女医做义女,要是要报恩,咱们侯府还有很多法子。我们听说那女医还是苏承的女儿,若是让她入了族谱,岂不是叫人诟病,我们侯府多年的清名可也就毁于一旦。”
“是啊大哥,你若真是想收义女,一棠也可以啊,她向来亲近你,早就把你当作半个父亲看待了...”杨氏赶紧附和。听她竟然想让楚一棠做忠勇侯的义女,三房几个听了岂会让他们二房白得了这机会,于是也想开口。可忠勇侯已经明白他们的意思了,原来是为了自己收秀秀做义女这件事。他笑了笑,俨然心情不错:“母亲,此事你不用担心,我也并非是因为想收义女才收苏秀秀,而是因为苏秀秀,我才想收义女。”
楚一棠原本脸上有一抹期待,听到忠勇侯的话,不由僵了僵。大伯的意思是,正是因为那个医女,他才想收义女。可自己哪里不比那个丑八怪强?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也比她美得多,大伯要收义女也应当是收自己!金氏却听出忠勇侯话中有话:“侯爷,此话怎讲?难道那苏秀秀的身份还有什么说法,你才不怕她影响我们侯府清誉?”
忠勇侯脸上有一丝微妙,却很快被他遮掩过去,他摇头笑笑道。“倒不是她身份有什么问题,而是她的身份,我已经禀明了皇上,皇上十分欣赏我们侯府知恩图报,又赞扬秀秀她有勇有能,救人性命,应允了我收她做义女。”
“什么?皇上已经答应了?”
众人面上皆是一惊。忠勇侯见他们这副反应,以为他们只是吃惊而已,很快对他们乐呵呵道:“是啊,母亲、二弟、三弟,你们应当高兴,我们侯府马上就多一个小姐了。”
“......”几人高兴个鬼,平日里各个暗地里嘲笑忠勇侯是个榆木脑袋,没个心眼,净让他们两房得好处,这会他们却是一个都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