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怎么成了漠北王爷?”
苏秀秀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眼中疑惑。北狼国的人就这么好忽悠吗?魏劭北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梅钰为什么成了漠澜公主。”
欸?今天宫宴上那个是梅钰?好家伙,梅二爷倒来了回反串。怪不得“漠澜公主”总时不时的看着她,原来此“漠澜”非彼“漠澜”。我还以为你使了美男计魅惑了漠澜公主。“原来秀秀吃醋了?”
魏劭北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笑意,眼眸温柔。他捏了捏秀秀的侧脸,“只是吃成了一个男人的醋。”
苏秀秀脸颊绯红,不自在的移开视线,“谁,谁吃醋啦?”
她才不承认呢!魏劭北好笑的哄道:“是我吃醋了,还以为有人想跟我抢媳妇儿。”
话里有股子说不出来的酸意。苏秀秀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那你们占用了北狼国使臣的身份,他们去哪儿了?”
嗯,很拙劣的转移话题。魏劭北看出她的小心思也不戳穿,顺着她的话说,“当然是在使臣团里。”
“啊?”
苏秀秀惊得坐起来,“那他们不会戳穿你们吗?”
魏劭北还未来得及说话,门外便传来丫鬟的询问声,“小姐,你怎么了?”
迷迷糊糊的,还带着一股子睡意。苏秀秀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惊呼声吵醒了外头守夜的丫鬟,赶忙说道:“无事,你去睡吧。”
外头没了动静,想来丫鬟又睡着了。苏秀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呼出了一口气。“放心吧,那两个金尊玉贵的‘朋友’被我们好好的‘安顿’在使臣团里,便是亲近的人也看不出来。”
魏劭北轻声安慰。毕竟,谁会把两个得罪主子被关起来的下人同王爷公主联系在一起。虽听他说的轻松,苏秀秀心中还是担忧。“北狼果可不是吃素的,此番你们冒用了使臣的身份,日后又该如何脱身?”
别说是漠北王爷,就是漠澜公主也不是个好相与的。魏劭北微叹一声,俯身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手指揉搓她的耳垂。“秀秀,别想了。这些事都有我。”
苏秀秀听他似乎尽在掌握,勉强安下心来。算了,他们好不容易团聚就别说这些糟心的话了。她拉下魏劭北的手,与他十指交握,“家里怎么样了?他们都还好吗?”
魏劭北点头,“都安置好了,就是想你。”
然后他们知道秀秀有了身孕,肯定高兴。“小包子肯定想我想的哭鼻子,等我回去指不定这么粘着我呢?”
提起魏昭,苏秀秀的脸上多了些笑意。不知道她和阿北的孩子会不会像小包子那么可爱?不知不觉,她的表情柔和下来,对未来充满了期待。魏劭北搂着人睡下,及至天光泛白,睁开眼睛,小心的把苏秀秀放在床榻上。许是有了身孕,她比从前嗜睡些,小脸睡得红扑扑的。魏劭北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轻吻,“等我。”
随后,趁着天色未大亮,偷偷从忠勇侯府离开。等苏秀秀睡饱了醒来,床榻上只剩她一人,难免有些失落。他又走了。此时,门外传来说话声。“秀秀可醒了?”
是白氏的声音。苏秀秀皱了皱眉,怎么这个时辰来?难不成是大哥伤口出了问题?她起身打开房门,开口问道:“大嫂,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氏脸色有些古怪,似是苦涩,又似有口难言。沉默片刻,她苦笑道:“是,是长公主和金氏他们来了。”
长公主这个时候登门,明摆着是为金氏他们撑腰可她怎么也不想想,白氏是她的亲女儿。她为金氏等人撑腰,伤的是谁的心?苏秀秀轻叹一声,“大嫂等等,我陪你去前厅。”
“嗯。”
白氏松了口气,眼中有感激。今个儿忠勇候不在府中,若叫她一个人去见长公主他们,她心里怵的慌,苏秀秀进去换了身衣裳,洗漱过后陪着白氏一块去了前厅。长公主但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见两人前来,不悦的重扣手中茶杯。“忠勇候府就是这样的规矩?晾着人在前厅干等着?”
白氏心中发酸,差点落下泪来。她的亲娘为了外人指责她没规矩!苏秀秀伸手覆在她的手背,抬头看向据傲的长公主,“那也比不得有些不请自来的没规矩。”
“放肆!”
长公主怒喝一声,却在看清苏秀秀面容时惊了一下。这双眼睛,这双眼睛怎么跟那个人如此相似?她心中惊疑不定,仔细的打量着苏秀秀,疑心她跟那个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上一次她来时只顾着跟忠勇侯谈条件,倒是未怎么留意这苏秀秀。苏秀秀不喜长公主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皱着眉头开口:“不知长公主登门造访所谓何事?”
想起正事,长公主收回眼神。“二房、三房皆是老侯爷的子孙,既然忠勇候已经将他们赶出侯府,自然也得将该他们的家产交出来。”
一旁的金氏等人神色得意起来,白氏的性子好拿捏,今日他们就是特意挑在忠勇侯不在的时候来的,说不定多少能拿到些钱财。长公主发话,他们还敢不听?白氏拉住要说话的苏秀秀,这事儿不该由她先出头。她从身后丫鬟手中接过账本,压下心中的酸楚,同长公主说道:“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银钱了,忠勇侯府只剩下个空壳子了,哪还有什么家产可分?”
长公主这才注意到她,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嫌恶,“你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从前学的那些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忠勇侯还在,候府轮得到你一个小辈说话?”
全然没有一丝母亲对女儿的怜爱。白氏彻底寒了心,张口回敬了一句:“你算是什么长辈?”
长公主这些年虽然吃斋念佛,可该有的体面都有。如今乍然听到白氏对自己的不敬之言,顿时恼了,“混账!你的教养都去哪儿了?”
教养?想起以往种种,再看着眼前偏帮金氏的长公主,白氏凄楚之余,也终于冷了神色,“从前倒经常有人说我有娘生没娘教。”
话里,多了怨恨。这么多年来,她可有一日真正当过自己母亲?既然她非要站在金氏那边,与公爹、震骁、自己和阿乐、秀秀站在对立面,那她也绝不会容忍“他人”伤害自己的家人!“好,好,好得很!”
长公主连说三声好,怒气却是一仗比一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