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赶到的兵根本就不知晓真相。他们刚刚来到就听到皇上怒吼这样一句话,来不及多想,立刻抽出手中佩剑,直直地向着皇上所指的那男子冲去。只是他们刚刚靠近,还未等动手,那男子却已然转过身。在看到那人面貌时,冲在前面的几个兵瞬间顿住脚步。他们手中的剑也没有挥出去,几乎所有人都十分惊诧地愣在原地。“皇,皇上?”
一官员率先开口,试探性十足地喊出这个称谓。直至此刻,众人才稍稍回神。他们看看又宋承转头看看眼前的男子。太像了,简直太像了。他们完全无法分辨出究竟哪个才是真的。瞧见那一群兵忽然停下手中动作,所有的官员也面露惊愕的看着魏昭,甚至还有人试探的叫魏昭皇上……宋承心中立马不愤,转而死盯着他。“你们都糊涂了?!”
宋承率先发怒,朝着那些官员们怒吼,随后抬起手指直指着魏昭。“这个刁民易容成朕的模样,简直是包藏祸心,还愣着干什么?!”
宋承说着,还企图大声呵斥卫兵们,想要以此催促他们对魏昭动手。不想一人忽然从人群中走出来,越过众人那惊愕的目光,直直来到宋承面前。“你……”宋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章隐,忽然心中没底。他愣愣地望着章隐,正对上他那阴冷目光时,忍不住打个寒战。就在宋承准备继续嘴硬地胡言乱语,企图让在场之人全部相信自己时,章隐忽然抬手,毫不客气地朝着他脸上扬去。“啪!”
清脆又响亮的巴掌声从宋承脸上传来,在场大小官员无不讶异。他,他一侍卫,怎么敢掌掴皇上?!而章隐打了就是打了。他冷冷地看着眼前之人,看宋承呆呆捂着脸颊,一副被打懵的样子,却是没有半分同情落在他身上。让这聒噪且擅爱胡言乱语之人闭上嘴后,章隐这才转身看向魏昭,后退一步,直挺挺地半跪下,头微微低下,双手拱起向前推去。“属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话一出,后面群臣骚动。但紧接着就有识相的赶忙顺着章隐的话喊了一声吾皇万岁,同时跪在地上,连忙给魏昭行礼。章隐可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能够认出谁才是真正的皇上。此刻谁真谁假已经很清楚了。魏昭站在宝真身前,小心地将她护住。“清剿乱臣贼子。”
此令一出,原本还在犹豫的侍卫与兵立刻上前将张钦颂以及那些小喽啰们牢牢押住准备押回牢中。只是当他们面对方才胆敢指控皇上是刁民的男子时,有些迟疑。他们是否应该将这人也抓起来扔进牢里?这人长得和皇上实在相似,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把他也带走。”
听到这话,侍卫们不再畏手畏脚,直接上前将宋承一同押走。而就在这时,魏昭刚说完话,忽然感觉到自己手臂内侧传来轻微触感。魏昭垂下眸子,正对上那双无辜杏眸。此刻的亮眸中泛着满满的担忧。魏昭知宝真心中所想,便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藏于自己手臂内侧的小手。“放心,我保证不会动他。”
魏昭从前记忆已经答应过,便不会说话不算话。再者……魏昭也不想因为一个宋承,而让宝真往后都愧疚难当。宋承是宋家独子,若他出了事,宝真恐怕以后再也不会睡任何一个好觉。好在魏昭懂她。宝真信任夫君,见夫君已经答应自己,便确信他不会失约。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后,魏昭便带着宝真回到府衙。车队浩浩荡荡的往府衙赶去。而此时此刻的府衙门口,县衙仍旧站在那里,准备迎接皇上。只是这一次与上次不同,县衙并没有显得太过于紧张,而是眉头紧皱,满脸不可置信。他如今已经知道内情,方才知晓原来那个假皇上与魏昭是两个人。而魏昭从始至终都没有抛弃宝真。马车稳稳停在府衙门口,顺利打断县衙的思索。县衙赶紧上前去,却见魏昭已经拉开车帘独自从车上跳下来,没有让任何人帮他,随后他转身一手掀起车帘,一手牵着对方,将宝真从马车上扶下来。看到这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县衙难以置信之外,看向宝真的目光也越发复杂。此时此刻他的肠子都要悔青了。惹谁不好,当初非要找这家人的麻烦。“县衙去歇着吧,这边不用带路了。”
宝真看得出来县衙疲倦至极,便善解人意地说出此话。县衙当然想现在就离去,但眼前的人可是皇上和皇上的民间妻子,他哪有胆子挪开半步?县衙引着两人回到宝真原本的那个小院。原本县衙是想要重新给二人安排住处的,只是宝真说她在那院中住习惯了,不想来回搬动。而皇上也十分宠宝真,就按照她所说的做。养尊处优的皇上就这样随着宝真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之中。在安顿好宝真,确定她已经被自己哄睡后,魏昭才踩着月光出了门,直奔着某处而去。章隐看着眼前咬死了什么都不肯说的男子,正要挥鞭再打下去,却忽然被出现的皇上制止。“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问他。”
章隐立刻领命退下,这拷问室之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看着这个被绑在刑架上,身上多了不知多少道血痕的男子,魏昭缓缓走到他面前与之对视。“你真的是因为你义父一家,才对朕起了杀心吗?”
这是魏昭一直存疑的问题。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样简单。果然,在他问完后,张钦颂面色忽变。张钦颂双眼露的眼中的红血丝看起来甚为骇人,可比起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来说却已经算是一点也不吓人了。“你爹如此心机,用别人的血肉来给你立威!”
“留你这条狗命,接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为你而遭殃!”
说的好正义啊。听到宝真差点都要相信了。张钦颂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魏昭已经听明白了。他说自己的父亲摄政王魏劭北是故意养肥了北方的翟家及扈家等几大家族,然后故意把这些家族留给自己来歼灭。这便是张钦颂所说的,用别人的血来为自己立威。魏昭听着张钦颂的怨恨,等他说完后才平静地戳破他的谎言。“你可知晓这几大家族都做了什么?”
“翟家与扈家多年来的恶行,你比我清楚。”
就更不要说剩下那几个家族了。这纯属是他们咎由自取。曾经摄政王给了他们很多帮助,可以没想到他们一个一个全都不务正业,转而开始欺压百姓,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