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池亦舟盯着姜念的小脸:“池太太今天玩的开心吗?”
姜念瞅了一眼前面自动把挡板都升起来的司机无话可说。眼角微挑:“池先生难道是在吃一个女人的醋吗?”
池亦舟不急不躁的说道:“好像不只是女人吧。”
他对姜念的喜好和做事不会多加干涉。但是池太太一声不吭的捡回一个男人...这就大有问题了。大街上捡个男人回来,除了姜念,一般人恐怕也干不出来这事。姜念差点就忘了今天叫白一一带回去的那个小乞丐了,噗嗤笑出声来:“你是觉得我捡个小白脸,要金屋藏娇取代你?”
池亦舟搂住姜念的小腰:“你也要有那个本事,可能吗?”
金屋藏娇?取代他?就算是一百个姜念也做不到。姜念老老实实的摇头:“不可能!”
和疯批反派开玩笑得有底线,要不然就是在锤死边缘蹦迪。回到庄园之后姜念接到了白一一的电话:“念姐,今天带回来这人想见见你。”
姜念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了,明天早上吧。”
余光瞟了一眼刚洗澡出来的男人。有些大反派心眼不大点。更何况她也不着急见对方,把人带回来是她直觉对方不像是个小乞丐的样子。挂了电话,姜念上前拿过干毛巾:“不知道池先生需不需要擦头发服务呢?”
池亦舟默不作声的坐到沙发上。他还记得姜念一开始胆子不大点,现在不一样了,长进了。姜念站着,专注的擦拭着男人的短发,下一秒就被池亦舟握住手腕,拉进怀中。从她这个角度看上去,男人的下颌线真的完美到了极致。………次日早上,姜念到了安顿小乞丐的地方。对方一直静静的蹲在角落,在看到姜念的时候,抬起头,还是如同昨天那样炙热的目光。洗干净,换上干净整洁衣服的男人虽然瘦弱,但五官很好看,皮肤白白净净的,可惜的是脸上有一道淡淡的疤,有些影响美感。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姜念心下感叹了一句:洗干净还真是个小白脸。白一一小声解释:“从昨天带来就是这样,一言不发,哦不对,就说了一句想见你。”
这小乞丐奇奇怪怪的,要不是还说了一句话她都要怀疑念姐是不是捡了个小哑巴回来。姜念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你先出去吧,我单独和他谈谈。”
白一一:“好的。”
出了房间,在外面守着,这人身份不明的,还是需要警惕一些。姜念上前,露出一个微笑:“我们可以坐下来聊一聊吗?”
男人盯着姜念看了半天,才缓慢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坐到沙发的边上。姜念都要怀疑坐那么一点点小角他真的不会掉下去吗?“你好,我叫姜念,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姜念怀疑对方会不会是有什么自闭症,这种状态不像个正常人。男人很小声的说出两个字:“沈宇!”
姜念倒上一杯水,放到他的面前:“沈宇你好,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沈宇的目光一直盯着姜念,不,应该说是盯着姜念脖子上的项链。沈宇不开口,姜念只能继续说着:“你是觉得我的项链有什么问题吗?”
池亦舟送给她的项链绝对不可能是假的,那么这个人一直盯着项链,一定也有着某一种原因吧。沈宇眼神愈发炙热:“我的,我做的。”
姜念这下子蒙蔽了,他做的?这话就有问题了,众所周知这条项链出自于朱玮老先生之手。而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却不太对劲,难道是脑子有点问题?沈宇又一次坚定的开口,这一次声音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是我做的,项链,背面有小花。”
姜念是仔细看过这条项链的,哪来的什么小花。不过还是摘下项链,仔仔细细的重新看了一遍。沈宇立马上前,指着一个位置:“这里!”
姜念这才注意到,这条项链是玉雕,简单大方,在小玉雕的背后有一个很巧妙的设计,看上去还真是个小花的样子。心下狐疑,面上依然不动声色:“不可能是你,朱玮老先生亲自设计纂刻的,和你怎么会有关系。”
沈宇眼神更加激动,但是似乎不太会表达,两只拳头攥的紧紧的,嘴里一直不停的呢喃:“是我的,是我的,不是他,我做的。”
姜念重新把项链带回去:“你既然说是你的,证据呢?就凭这一个小花吗?朱玮是你什么人?”
沈宇抬起手又放下来,害怕引起姜念的反感:“老师,朱玮是老师。”
姜念眉间一跳:“朱玮是你的老师?”
这事就有点奇怪了,难不成是老师盗取学生的作品?但是朱玮老先生是玉雕界的大师,享誉盛名,多少年积攒起来的,而沈宇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沈宇手指着姜念脖子上的项链:“老师让我做,我五岁就跟着老师,它之后,老师不要我了。”
姜念这才注意到,沈宇的手心也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声音放软,拍这沈宇的肩膀让他先坐下:“可以仔细告诉我吗?慢慢说。”
姜念也没有想到,这人居然会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原来沈宇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拜在朱老的门下,是学徒,而这些年来沈宇的作品都被打上了朱老的名号。沈宇在最后完成这条项链时因为技术难,伤到了手,医生说可能很难恢复灵敏度,以后要做玉雕就很难了。接下来就是过河拆桥,沈宇从小就不善言辞,不太会与人交流,被丢到国外,更是孤僻不敢和人打交道,沦落成了小乞丐。沈宇原本就不是乞丐,哪怕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在人群中那双眼眸也纯粹的格格不入。“你就不怕我也是坏人?”
姜念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哪怕是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沈宇依然还是这么单纯。要是遇到的还是不怀好心的人呢?她甚至都不知道该说这人是单纯,还是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