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路,就是趁着冬日过河,又近又方便,只是眼下二殿下等不及,便是夏日河水猛涨也要过河。”
“那便过河吧,湍急的河流搭建浮桥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二殿下人多嘛,减员个一两千人渡过河还是可以的!”
“渡河之后就会遇上我,小女子不才,折损殿下万余人还是能做到的,玉石俱焚之后,殿下带着余下的万余人杀入长安,胜利指日可待!”
桓渊提醒道:“姑娘忘记了大凤朝的战神长陵王!”
荆梨满不在乎道:“姑且以为长陵王抽风死球了呗!”
乌林答漠与耶律猛图齐齐嘴角一抽,这姑娘心可真野,居然视长陵王于无物,她到底是个什么人?荆梨接着道:“殿下路遇大凤朝廷的负隅顽抗,这是必然的嘛,不管多不堪,江山要没了,多少还是要蹦跶几下的。”
“胜利在望,殿下士气高涨,一路奋勇杀敌打入长安,此时金银财宝、美人高屋,殿下应有尽有,大可一尝多年夙愿,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桓渊又插嘴了:“辽国的大殿下与萧皇后,这时候就要开始关爱二殿下这个辛苦在外的兄弟和儿子了。”
“必然派心腹前来接管,以各种理由让二殿下回辽国都城,不回则是心怀不轨,回去则是身首异处!”
耶律猛图和乌林答漠顿时变脸,依着萧皇后和大殿下的作风,桓渊这话没有半分夸大之词,反而是绝对事实。“诶!先生岂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荆梨再次打断桓渊:“想来辽人的皇室必然不如大凤那般荒唐。”
“大殿下见二殿下勇猛至此,定然会心悦诚服,至此将从前恩怨一笔勾销,决定褪去雄心,为了国家社稷,一心辅佐二殿下上位。”
“萧皇后本就是女中豪杰,见二殿下这般出色,自然是自愧不如,如大殿下一般,为了一统草原的长远大计,摒弃个人私心,极力拥护二殿下成为辽国国主。”
“两位当权者依附之后,朝中大臣纷纷拥护,至此,上下一体全民一心,全力开战之后,不出三年统一草原,五年踏平大凤朝,十年称霸九州大陆,二殿下成为古往今来的旷世明君,名留青史!”
荆梨一番畅想,说得耶律猛图心驰神往,这远比他做梦做的还要远大。果然,还是自己格局太小了!乌林答漠如老僧入定不见喜怒,心中却是知道,荆梨说的是事实,二殿下这条路看似光明,实则危机重重。桓渊又开始泼冷水了:“如此定然是最好的,只是如何让那位大殿下与萧皇后摒弃个人私心,这似乎不太容易啊!”
一瓢冷水如冰彻骨,将躺在榻上的耶律猛图浇了个透心凉。他是有多天真,才会以为萧皇后和他的大哥,能够为他所用?想这等美事,还不如指望长陵王投靠,主动献上大凤朝江山来得靠谱些。一时间本就前路茫然的耶律猛图怔住了,他所求是为了博一个生机,如这位姑娘所说,打下长安真的会是他的生机吗?乌林答漠扫了眼荆梨,又看了看自己的学生,知道荆梨这话动摇了耶律猛图的决心。荆梨一番讲事实、摆道理之后,又问道:“二殿下,乌林先生,我为两位描绘的蓝图,够不够宏伟?够不够壮观?”
耶律猛图神色怅然没有说话,乌林静坐不语。桓渊打破沉默道:“姑娘少说了一点,咱们二殿下心怀天下,又岂会在乎区区名利,完全可以打下长安之后,拱手献给大殿下或是萧皇后!”
“而后阐明心迹甘做辅政良臣,从此南征北战戎马天下,待辽国统一天下之后,为给新君一个安心,涌流急退深藏功与名。”
“多年后,天下便会流传二殿下的光荣历史,成为世间难得的名将辅臣!”
荆梨一声叹息:“先生说的是,是我肤浅了,小看了二殿下的心怀格局!”
耶律猛图只觉心口隐隐作疼,这特么都是给气的,屁的格局!他就是死,就是把封地割让给大凤朝,也不会便宜他的好大哥和好母后。乌林答漠冷笑:“姑娘说的没错,但即便如此,难道姑娘以为大凤朝还能起死回生,再创开国盛世吗?”
“我没这么想啊!”
荆梨不以为意道:“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若是没了长陵王,就算没有辽国攻打,大凤朝也是必然覆灭的,这不正是二殿下的机会吗?”
“说了我是来给二殿下绘蓝图的,乌林先生为何就是不信呢?”
乌林答漠许久不曾动气了,此时也忍不住带了些许怒气道:“那如姑娘如是说,姑娘此番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荆梨漫不经心的递过一叠纸张给乌林答漠:“先生别急,且先看看这个,便知道我心意十足了!”
乌林答漠接过来,大略看了一下,瞬间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