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入座时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椅子挪了挪。慕怀瑾和南晚就坐在她们对面。“江小姐，又见面了，你比上次见面还要美丽。”

莱昂主动提起一杯酒，笑眯眯地敬江黎月。江黎月笑着说，“我这两天身体不适，喝不了酒，这样吧，我以茶代酒。”

“喝茶有什么意思？江小姐是不给我面子。”

“怎么可能？”

江黎月只能倒了一杯。心里咒骂着不知道谁排的位置，把自己排到这个大色鬼身边。见她倒酒，慕怀瑾微微蹙眉，正要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声音打断，“怀瑾哥，能帮我倒杯温水么？”

说话的功夫，众人起哄，才见江黎月已经把酒喝了。莱昂露出满意神色，和众人夸赞江黎月的好酒量。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江黎月推辞不过，应付了几杯后不耐烦了，索性装醉中途离席。“江总你没事吧？”

佳佳跟了出来。江黎月摆摆手，“没事儿，这点儿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出来透透气，你帮我顶会儿。”

“哦，好。”

“回来，”江黎月叫住她，叮嘱道，“你别喝酒，说什么都别喝。”

佳佳一脸感动，“知道了，江总。”

“去吧。”

江黎月倒不是怕喝醉，是怕莱昂趁她不注意，在她酒里下东西。这个莱昂在酒桌上干的脏事儿多了去了，奈何身份特殊，即便今天的饭局上大佬云集，他也能横着走。江黎月想去外面透口气，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一回头就看到慕怀瑾死气沉沉的那张脸。“哟，慕总也出来透气啊？”

江黎月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还‘好意’提醒，“怎么把女朋友一个人留在里面，饭桌上可不是个个都是好人。”

慕怀瑾声音一冷，“知道不是好人，你还敢喝酒？”

“我有什么不敢的？”

江黎月抱着胳膊，“你管好自己的人就行，我酒量好着呢，不用你管。”

“你酒量好不好我不知道？待会儿回去，你跟我换个位置。”

“别装好人了，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儿装什么？”

慕怀瑾一把扣住她的手，发火道，“江黎月，我还没跟你计较裙子的事情，你倒是跟我耍起脾气来了，你怎么回事？”

“裙子？什么裙子？哦，你说佳佳穿的那条裙子啊？”

江黎月轻‘啧’了一声，“没想到你还真买了，我当时就说我不喜欢，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那颜色不合适我，我就送给助理了，你要是介意的话，回头我买一条新的赔你。”

“江黎月！”

慕怀瑾眉头紧蹙，“闹够了没有？就因为我昨晚没有陪你吃饭是吗？”

就？江黎月忽然一股子邪火冒了上来，一把推开慕怀瑾，“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要这么在意你跟我吃饭？我告诉你，我昨天压根没打算去，我忙着呢！”

慕怀瑾的眼中一下子寒意腾腾，“忙？你忙什么？忙着陪程子颂去尽孝心？”

昨天他在餐厅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等到人，不放心她的安全，担心她出事，结果在医院听到她跟程老夫人说的那些话。江黎月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就这么想跟程子颂订婚？现在难得程家有个人支持你，你还不上赶着？”

“什么叫我……”江黎月原本想解释的，但看着慕怀瑾这个咄咄逼人的态度，一下子改主意了，“对，我就是想程子颂订婚，所以放了你鸽子，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不也没赴约么？你跟程子颂相比，不值一提，我呸，你配和人家比么？”

江黎月越说越气，指着包厢方向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的嘘寒问暖和今天关心我喝不喝酒，全都是为了南晚，为了我这颗肾，你无耻！”

无耻的人她见多了，像慕怀瑾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怒火持续燃烧，俩人的眼中都冒着火星子。慕怀瑾声音一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谈谈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买你一颗肾的条件。”

短暂的沉默中，江黎月抢过路过服务员手里的水杯，一杯水狠狠泼向对面。“做梦去吧。”

慕怀瑾被泼了一脸水，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在服务员惊恐的目光下，江黎月扬长而去。剩下慕怀瑾一个人水淋淋地站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看什么？”

他冲着服务员发火，“拿条毛巾来。”

“……”这边，江黎月泼完水，心里还窝着一肚子火。回到饭桌上，忽然发现佳佳不见了。“不好意思，请问看见我助理了吗？”

她忙询问旁边的人。“南小姐刚刚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衣服，她去换衣服了。”

这话落下，周围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看着原本该坐着莱昂的位置此刻同样空置无人，江黎月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问了更衣室的地址，忙出去找人。刚出门就碰到南晚，一副急慌慌的样子。“佳佳呢？”

南晚耸了耸肩，“你的助理我怎么会知道去哪儿了？”

“你会不知道？她的衣服不是你弄脏的么？”

“是我不小心弄的而已，但是我已经让她去更衣室换了，”南晚微微一笑，“黎月姐，别担心，我已经让人给他送衣服去了，是你们认识的人。”

江黎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一把揪住南晚的领口，“你让谁去送的，送哪儿去了？”

“咳咳，你放开我！”

南晚激动地大喊起来，叫声引来了不少人。“江黎月，你在干什么？”

慕怀瑾拨开人群冲了上来，一把推开了她。江黎月踉跄着退了两步，气势不减，指着南晚的鼻子吼道，“南晚，你听好了，佳佳今天要是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我让你百倍偿还！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