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礼？”

慕怀瑾的声音一冷，放下茶杯的同时，静静地看着对面，“用这种方式送别人见面礼？”

秦知睿满不在乎道，“她不是你的秘书么？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身边的秘书了？”

说完他勾唇一笑，随手拿起茶杯把玩着，“别说是秘书了，就算是前妻，离了婚其实也跟你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江黎月和慕怀瑾的关系，虽然被江家做了隐藏，但秦知睿有他自己办法了解。“说起来她也算是我前嫂子，可惜啊，你其实根本不在乎她，所以连婚礼都没办，更别提见家里人了，除了老爷子之外，慕家没几个人见过她吧？”

秦知睿嗤了一声，“你现在对她这么客气，是因为她摇身一变，成了江家大小姐么？那要是，她不是江家大小姐呢？”

慕怀瑾脸一沉，“不管她是不是江家大小姐，她都是我慕怀瑾的人，秦知睿你给我听好了，离她远点。”

“我要是不呢？”

话音刚落，一杯茶水直接泼了他一脸。秦知睿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下一次，就不只是这样了。”

丢下这话，慕怀瑾重重的放下茶杯，摔门而去。佣人小心翼翼的送来毛巾给。秦知睿扯过擦了两把，却一把丢在地上，恶狠狠道，“他还没从来没为了谁，这么对我过！这个江黎月有点本事。”

“少爷，您就别跟慕少对着干了，慕少喜欢的人，您……”佣人的话没说完，就被秦知睿一记冷眼给吓得闭上了嘴。秦知睿冷声道，“你懂什么？他喜欢的东西，我不喜欢，他喜欢的人，我更不喜欢！”

江黎月！秦知睿握紧了拳头，面色阴鸷。另一边，江家别墅。江黎月从度假山庄回来后，睡了个天昏地暗。晚上张妈叫她吃晚饭她都没去。没一会儿，又听到敲门声。“张妈，我不饿，让我睡觉吧，我不吃。”

江黎月裹着被子，嘴里嘟嘟囔囔。“是我。”

“大哥？”

江黎月翻身爬了起来，睡眼惺忪，“大哥怎么是你啊？”

江衍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怎么出去玩了一个周末，这么累？”

“去爬山了，可累了。”

江黎月挽住江衍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撒娇，“所以大哥，晚饭我就不去吃了。”

江衍无奈，“好，不过我不是来叫你吃晚饭的。”

“那是什么事啊？”

“过两天是程老夫人的葬礼，我可能没有时间过去，你替我去参加吧。”

江黎月微微一怔，神情肃穆了许多，“日子定了么？”

“周三。”

“那程家现在怎么样了？”

“程老夫人过世前，都安排妥当了，程氏集团一直都是子颂的父亲在管理，除了子颂之外，他的大哥程子非和两个堂弟妹也都在集团担任要务，唯一有争议的，是老太太的私产。”

“很多么？”

“不知道，这是他们程家的内务，不过应该不少，据说抵得上整个程氏集团。”

江黎月对程老太太的私产没什么兴趣，她比较关心程子颂现在的处境，“那子颂现在怎么样了？”

江衍摇了摇头，“老夫人最疼爱他，老夫人一走，他状态自然不好。”

江衍摸了摸江黎月的头，“怎么？心疼子颂了？”

“不是，我是想问，程老夫人临终前就没给子颂安排个什么职位么？他好歹也是程家的一份子，怎么就他在家里闲着呢？”

“有程夫人和程子非在，子颂进集团很难。”

一个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程夫人表面做的再好，一旦牵扯到真正的利益和家族的继承权，肯定是防着他的。江黎月若有所思，“那他还真是挺难的。”

“不用担心，子颂是有抱负的人，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江衍这话，江黎月心中是认同的。只是可惜，真要扶摇直上，不知道程子颂要踩着多少人的尸体往上走了。江衍出去后，江黎月睡不着了。她想着这本书后面的结局，按照简介内容来推测，程子颂最后当上了程氏集团的总裁，和他作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尤其是慕怀瑾，被折磨的很惨。可是她如果想回现实世界的话，应该只能顺其自然吧。很快到了程老夫人葬礼当天。江黎月穿了一身黑，戴着黑色的贝雷帽，长发顺在耳后。“节哀。”

她给程老夫人的遗像和程家众人依次鞠躬。程子颂排在最末，神情有些憔悴，胡子也不知多久没剃了，没有平日里看起来那么自信灿烂，朝着江黎月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江黎月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我没事。”

来葬礼的人很多，江黎月走到了一边。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嘲讽声，“江家怎么让你来了，江衍哥怎么没来？这是不重视跟我们程家的交往么？”

来人是程子颂的姐姐程雪，也在程氏集团担任要职，眼高于顶，和她妈程夫人如出一辙，都是尖酸刻薄样。不过有小道消息，程雪暗恋江衍多年无果，含恨嫁人，至今念念不忘。“我哥很忙，我来参加程老夫人的葬礼，是出于对程老夫人的尊重，至于我哥为什么没来，你不如问问你自己。”

“你什么意思啊？”

江黎月眉梢微挑，“没什么意思，今天的场合，程小姐你还是收敛点为好，毕竟吵吵闹闹的，丢的是程家的脸。”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奶奶之前夸了你几句你就真能进我们程家的门了，别说是你，就是程子颂那个小野种，我一句话，他也得收拾东西滚蛋！”

“雪儿，”远处程夫人的声音打断了程雪的呵斥。程夫人看了江黎月一眼，话都没多说一句，直接招手叫走了程雪。走远了，还听到她故意不知说给谁听的话，“跟她说这些干什么？让人听见了，平白抓住把柄，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谨言慎行。”

江黎月切了一声，正要走，却看到身后站着的程子颂。“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怔怔道，“你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