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到了音乐大厅却没等到慕爷爷,来的人是慕怀瑾。“怎么是你?慕爷爷呢?”
慕怀瑾面不改色,“还不够明显么?这也不是爷爷第一次这么做了。”
江黎月的眉心跳了一下,想到慕爷爷的一贯作风就是各种制造她和慕怀瑾相处的机会,当即无奈了。“你明知道是爷爷故意安排,为什么还来?”
“正好有时间。”
这个解释,让江黎月有些失望。“那你慢慢看吧,我没时间。”
不等她起身,肩膀被大手轻轻搭住,“来都来了,看看吧。”
低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让江黎月的耳朵痒痒的,她鬼使神差的坐了回去。“我是不想浪费票钱。”
她自顾自的解释着。慕怀瑾也不拆穿她,安安静静地听着音乐会。说是不想浪费票钱,可江黎月对于音乐方面的造诣实在是有点低,听了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眼皮渐渐耷拉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雷鸣的掌声中,江黎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结束了?”
台上演员正在谢幕,台下观众鼓掌的鼓掌,离场的离场。江黎月打了个呵欠,暗忖总算是结束了,看了个寂寞。一旁传来某人揶揄的声音,“爷爷应该不知道,他给你买了张卧铺票。”
闻言,江黎月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会听音乐会了不起哦。”
不管是原主还是她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欠缺了点儿,没办法,艺术品味需要从小培养,原主自小在福利院长大,而自己也是奶奶带大的,哪有这种条件。出来天都黑了。江黎月的肚子发出不争气的叫声。慕怀瑾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的牵起她的手,“走吧。”
“去哪儿?”
“吃饭。”
江黎月饿的发晕,被他牵着走了好一段路才意识到不对,“那个,我自己走,你放手。”
她试图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抓的更紧。慕怀瑾对她的诉求充耳不闻,紧紧地牵着她的手走过人潮汹涌的中央大街,一直带她来到一间餐厅。江黎月的手果不其然的被握红了。“我是犯人么?至于这么大力气么?”
江黎月一脸郁闷的嘀咕。慕怀瑾却振振有词,“路上人太多,松了手万一你走丢了,都不知道去哪儿找。”
理由可真多。俩人难得单独吃饭,点了几个菜。等菜的功夫,江黎月看向窗外,却从玻璃反光中发现一道身影。她心下一惊,一瞬不动地盯着镜子里仔细看,待看清那个男人时,她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削的一干二净。慕怀瑾察觉不对,“怎么了?”
“那个人。”
江黎月不敢回头,极力的压低了颤抖的声线,“好像是是那天跟踪我的的人。”
慕怀瑾的眸色深了几分。这不是江黎月第一次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去瑞北之前,她就发现过两次,其中一次差点出事,幸好碰见了程子颂。没想到自己刚回国,又被盯上了。那天在深巷中,她被一个男人追赶,尽管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但是她却记得很清楚,对方待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舌上挂着一个比戒指圈大不了多少的银环。而这会儿玻璃反光中的那个男人,也戴着这样一顶帽子。“先吃饭。”
慕怀瑾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低声提醒了一句。江黎月哪儿还吃得下,一想到那晚在巷子里的事情,她就直冒冷汗。饭吃了一半,不知是她的反常打草惊蛇了,还是那人有什么别的计划,忽然结账离开了座位。眼看着他走了,江黎月急声道,“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慕怀瑾淡淡的道,“放心,他走不了。”
没过多久,慕怀瑾就接到电话。“慕总,人抓到了。”
分区警.署,鸭舌帽男被带进了审讯室。江黎月作为当事人被安排在另外一间屋子里,慕怀瑾在一旁陪同。警.官按下墙上的开关,单侧可视玻璃墙上便出现了隔壁房间的画面。看到鸭舌帽男的瞬间,江黎月忍不住紧张,冰凉的手被慕怀瑾的大手握住,一阵暖意让她的情绪缓了缓。“姓名。”
“金波。”
“年龄。”
“二十三。”
“职业?”
“不是,我没犯法啊,你们凭什么把我抓到这儿来?”
鸭舌帽男抬起头,露出一张瘦削的脸,瘦的跟个豆芽菜似的,仿佛营养不良。“问你什么答什么,谁让你问了?职业!”
“没有。”
“……”警.察问了一些基本信息之后,才切入主题,“十月十五号晚上,你在哪儿?”
“这我哪记得,都两个月前的事儿了。”
“这个人你认识吗?”
警.察给他看了江黎月的照片。金波的眼神明显躲避,“不认识。”
“他在撒谎,”江黎月急声道,“就是他那天跟踪我的。”
“别着急,”警.官安抚道,“我们在调查。”
此时,有人敲门进来,“老大,监控调出来了,那天这小子确实出现在监控里了。”
警.官接过监控截图,给江黎月确认。“是他吗?”
“没错,就是他。”
江黎月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他也是戴着这顶帽子,而监控的拍摄地点,也正是她被人追的那条巷子附近。警.官拿着资料直接去了隔壁。剩下一个年轻一些的跟江黎月他们继续了解情况。这个叫金波的,一开始还咬死了自己不记得,没去过,在看到监控调出来的画面后,这才松口。不过他却不承认自己是跟踪江黎月。“冤枉啊,我那天只是路过,凭什么说我跟踪这个女人,我跟她无冤无仇的,我干嘛要跟踪她啊?”
“你没跟踪人家?今天为什么也出现在同一家餐厅?”
“我吃顿饭还犯法了?”
“金波!”
警.察厉声呵斥道,“据调查,你欠了一屁股债,好赌,身上总共没超过两百块过,去的起这人均一千的餐厅吗?”
“我……”“老实交代!为什么跟踪人家?”
金波瞬间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支支吾吾道,“是有个人让我盯着,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跟着她。”
“什么人?”
“他没说啊。”
“让你跟着干什么,绑架?杀人?”
“不不不,我连杀鸡都不敢,”金波挠挠头,“他就是让我看着,要是出现什么危险情况及时报.警。”
报.警?听到这话,江黎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