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秦素素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有了一丝厌烦,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冷漠。秦素素一愣,面容有一瞬扭曲又很快平复。都是乔晚这个贱人!乔晚出了一口恶气只觉得畅快,步伐也变得轻盈起来,没注意到路边的石子,一脚踩上去,眼看就要跌倒。却意外落入了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中,鼻端传来淡淡的乌木香味,很温润。徐朝易扶起乔晚数落到:“都多大的人了走路还风风火火的。”
徐朝易和沈濯言看起来是两个极端,沈濯言总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只有当年热脸贴冷屁股的乔晚和他的白月光秦素素能近他的身;徐朝易则是温润的,脸上总是带着浅笑,让人不自觉地就和他亲近起来,可熟了之后才知道他和任何人都走得近,但和任何人都不交心。乔晚就算是他身边最亲近的朋友了。“你妈妈说让你无论如何今天回家一趟。”
徐朝易帮乔晚打开车门,“所以我在这儿接你。”
听到母亲和乔家,乔晚刚才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徐朝易看出了乔晚的不快,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没事,我陪你。”
乔晚看向正在开车的徐朝易,在他面前自己的情绪总是无处遁形。她和徐朝易两家是邻居,平常也没什么交集,只知道徐朝易的父母工作很忙,平常他总是一个人在家,乔晚曾经很羡慕徐朝易可以一个人生活,不用像她一样每天面对重男轻女的父母和为所欲为的弟弟。直到乔晚初三那年,被乔父商场上的对头雇人绑架,幸好乔晚趁人不备逃了出来。坐在警察局里,乔晚害怕得瑟瑟发抖,警察帮忙给家里打了电话后,三个小时过去也没有人来接她,警察局的所有人都用一种怜悯的眼光打量着她。乔晚觉得自己像一块湿抹布,又狼狈又难堪。徐朝易就是这时候来的,带着温柔清浅的笑意把狼狈的她带回了家。从那以后,乔晚经常去找徐朝易,谈她虚伪的父亲,势利的母亲,自大又愚蠢的弟弟……但谈的最多的还是学校那个冷着一张脸,却眉眼惊艳的少年。那些连沈濯言自己都不知道的少年情愫,都被当年红着脸的乔晚讲给了徐朝易听。所以当母亲设计她和沈濯言之后,只有徐朝易真心担忧乔晚的处境。徐朝易很明白被爱的人伤害是什么滋味,尽管那个人不是有意的。等到徐朝易停好了车,乔晚才从昏昏沉沉的回忆里清醒。徐朝易看着脸颊微红的乔晚,眼底一片柔软。乔母带着一脸不耐烦的乔锦程等在门口,看到两人下车急忙迎上去,笑容假的像是贴在脸上,乔晚看得一脸反胃。进了门不出所料是一大堆乔晚见都没见过的亲戚,她看着那些人心里腻烦,面上还要装出一个笑来。乔母殷情地把乔晚拉到主位坐下,大嗓门地招呼各位亲戚:“今天啊,是我们晚晚的接风宴。晚晚这两年啊,在国外白手起家赚了不少钱!你们谁家的孩子能有我们晚晚这么争气的。”
众亲戚都附和道:“对啊,晚晚真是能干。”
“晚晚回来了我们还愁什么呀。”
“咱们一大家子可全指着晚晚呢。”
乔母热情地举杯:“那我们大家就欢迎晚晚回家!晚晚?”
乔晚并不接过乔母手中的酒杯:“我酒精过敏,喝不了。”
面色冷淡:“公司又出什么事了?”
乔母和众人闻言面色都有一丝尴尬。“都是你弟弟,”乔母拉过乔锦程假意拍打了几下:“锦程太年轻了管理公司难免有些失误,公司的资金有些周转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