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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那么久,想必顾清寒也已经等急了,得加快一点速度才行。
想到这,李鹤不知不觉将目光投向季灾,便发现她正盯着河面上的弯月倒影,眉眼弯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她脸上微微勾起的嘴角可以看出,应该是在想些开心的事。 什么事情值得季灾那么开心。 要知道传闻中的千面可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就算会笑,那也是一种伪装罢了。 李鹤就见季灾笑过不少次,但大多数都不是发自内心的笑,而是一种进攻的信号。 这不禁让他更加好奇,此时的季灾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能笑得如此开心。 “怎么了,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李鹤忍不住问道。
季灾轻轻点头,“我在想今天晚上的事。”月色朦胧,李鹤怔怔地看着面带微笑的季灾,不知过去了多久才缓缓开口: “季灾,离开无常司吧。”
季灾瞥头看他,没有答话。 李鹤继续说道:“齐王无义,迟早有一天会遭到应有的报应,他倒台以后,无常司也会遭到清算,倒不如就此离开…我在藏雨阁有些地位,或许没办法帮你位极人臣,但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还是很轻松的。”
“噗嗤!”
季灾闻言,忽然笑了。
“我昨天还邀请你加入无常司,没想到转眼间就是你邀请我去藏雨阁了。”“可是李鹤,我确实没办法答应你,就像你不想离开藏雨阁一样,我也没办法离开无常司。”
“是无常司的人威胁你,还是用什么东西控制了你,不让你离开?”
李鹤眸中已然闪过一丝杀意。
“都不是。”“那又是为何?”
李鹤不解,他敢肯定季灾不是那种贪恋权柄的人,那既然如此,又为何要留在无常司,难不成是想报答无常司的养育之恩? 面对李鹤的疑惑,季灾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水中的弯月倒影,说道: “李鹤,你有想过未来吗?”
未来…… 这两个字对于李鹤而言没有惊喜,只有沉重。 “以后我可能都会呆在藏雨阁锤炼武道吧。”
“这不是你,你以前的责任和雄心呢?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是那个女人吗?”
季灾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容貌惊艳的藏雨阁阁主。 “不,我本来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只想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活,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四处奔波。”
这是李鹤的心里话,他遇到的所有人所有事基本都是被迫接受,包括杀人。 虽然他从未后悔过,但难免会感到一丝迷茫。 “那既然这样,你介意你那一亩三分地多一个主人吗?”
季灾秀气的眉头一挑,语气暧昧。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答应的那么痛快,你是不是对很多女孩子说过这些话?”
“对呀,现在醒悟还来得及,别哪一天被我吃了都不知道。”
李鹤瞪了她一眼,说道。
季灾不仅不怕,还故意挨近了一点,清风拂面,李鹤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独有的处子体香。 “李鹤,你喜欢我吗?”“不喜欢。”
“为什么?”
季灾显得有些错愕。
李鹤撇撇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能有什么为什么?”“那你喜欢谁,那个藏雨阁的阁主?”
“对,而且不只是她,我还喜欢很多人,反正就是没有你。”
李鹤好似赌气一样。
“是因为我长得没有她们好看吗?”“不……”还没说完,季灾忽然笑了。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如他们好看。”
她的笑容泛着难以言喻的苦涩,让李鹤的心不自觉刺痛起来。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他还想解释,但季灾已经将手放在了自己那张平凡普通的面容上,轻轻一揭,那张面容便像米纸般脱落,也顺带着露出了里面那张无暇完美的容颜。 三千发丝银白胜雪,眉目如画,秀色空绝。 精致小巧的琼鼻轻轻点在毫无瑕疵的绝世容颜上,诱人的红唇微微翘起,让天地万物都失去了应有的颜色。 “现在呢?”
有着绝世容貌的女子轻启朱唇。
她美的不似凡间女子,在她的面前,就连那洁白无瑕的月亮都为之黯然失色,李鹤眼神迷离,竟是看痴了眸子,一时间忘记了回答。 季灾也不恼,伸手捧住李鹤的脸,再次问道: “现在呢?”“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洛神赋中的其中一句词适时出现在李鹤脑海里,让他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绝色女子听痴了,无论听多少次洛神赋,她都会感到惊艳。 她忍不住贴近李鹤,轻轻吻去。 入口湿润,李鹤也由此被拉回现实。 他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过去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我被人强吻了? 我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强吻了? 季灾的吻毫无疑问是火热、生疏,以及带着一丝丝羞涩的。 没错,这位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白无常,居然也会觉得羞涩。 但无论内心再怎么羞涩,季灾都没有停下自己那炽热的吻。 李鹤心里大惊,还没来得及将季灾推开,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李鹤心里一惊,瞳孔缩到极小,惊慌失措地将季灾推开,像极了一只偷腥的猫。 而季灾却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小舌头轻舔嘴唇,似乎仍在回味方才的滋味。 顾清寒眼神冰冷地盯着季灾,腰间冷香剑已然出鞘,寒芒逼人。 “清寒,你听我解释。”
李鹤起身,正欲解释,却被顾清寒率先一步发问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清寒指的自然不是李鹤,而是季灾。 对上顾清寒冰冷的眸子,季灾毫不示弱,眸子冷漠,语气危险: “你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凭什么不能在这里?”
顾清寒眸子微微眯起,目光凌厉: “姑娘半夜三更与我的夫君密会,唇齿相交,若是传出去,也不怕污了自己的名声。”
顾清寒本以为宣誓自己对李鹤的主权后,对方就会知难而退,谁知季灾不仅不惧,反倒冷笑连连,张口便说道: “他未婚,我未嫁,今日乞巧观星,我二人许下婚约,有何不可?”
“倒是你,不是自诩冰清玉洁,对李鹤不敢兴趣吗?怎的,现在又舔着一张脸说李鹤是你的夫君了?”
“某些人呀,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看你那脸上的冰霜,都起冰渣子了,难怪有貌有财没男人看上,也难怪李鹤老是跟我抱怨你冷淡,怕是平时连房事都不愿意做吧?”
“就你这样,别说李鹤那么一个精气旺盛的男人,就连我都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李鹤:“6” 一套连招下来,顾清寒气得脸色通红,握着冷香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狐狸媚子就是狐狸媚子,偷男人不说,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也不知你娘亲是怎么教你的,连做人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难道就不会觉得羞耻吗?”
“你与那朝三暮四的潘金莲又有何区别,你的亲人见到现在的你难道不会感到伤心吗?”
听到顾清寒的话语,季灾的表情微变,绝美的脸蛋阴沉似水。 亲人,这是季灾最不愿意提起的东西,也是深深扎在她心脏处的一根针。 眼见着现场火药味愈发浓郁,李鹤清了清嗓子,开口劝道: “二位,不如我们……” 顾清寒与季灾异口同声道: “滚!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李鹤:“……” “呵,不管如何说,李鹤现在是我的夫君了,你若是知理,便遵循当日诺言,将李鹤当成自己的手下,而不是千方百计拆散我们两人。”
季灾揽住李鹤手臂,语气充满坚定。 “我说了,李鹤是我的夫君!谁也夺不走!”
顾清寒忽然伸手拉住李鹤,将他夺回的同时揽住对方脖颈,踮起脚尖,深深吻下。 李鹤愣住了,季灾也愣住了,时间仿佛就此凝固,月亮被乌云覆盖,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静谧无声,唯有三人富有节奏感的心跳声仍在跃动。 第二次被强吻,李鹤大脑再次空白,却并不妨碍他细细品尝嘴边诱人的朱唇。 若是让李鹤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冷,还有甜。 可能是因为玄冰之力的原因,顾清寒的嘴唇虽然红润,但吻起来十分清凉,与顾清寒的性子一样清冷。 相比起季灾的吻,顾清寒的吻更轻柔,但也透着一份狠劲,直把自己吻的生疼。 李鹤知道那是顾清寒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他不知道的是,顾清寒不仅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也是在宣泄心里那份压抑了许久的爱意。 她爱李鹤,这是可以肯定的,也是毋庸置疑的。 曾经的她一直在逃避内心深处的爱,但现在的她不想再逃了,她只想呆在李鹤的怀里,去倾诉、去感受,去表达,去……爱。 但是这份爱太过激烈,李鹤只觉得大脑缺氧,呼吸困难,险些晕死过去。 只是顾清寒似乎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仍紧抓着李鹤的衣袖,不舍得放手。 良久,唇齿分离,李鹤一个踉跄,晕死过去。 好在顾清寒眼疾手快,伸手搀扶住了半晕半醒的李鹤。 唯有在旁观赏的季灾看的真切,他们二人分离时嘴边似乎还挂着一丝晶莹剔透的细丝。 顾清寒没有去看被吻得目眩神迷的李鹤,一双美眸放在了呆立在桥面,表情略显错愕的季灾上。 “清寒不喜争抢,但更讨厌抢不到。”
…… 之后的事情李鹤就记得不太真切了,只知道顾清寒把头晕目眩的自己带回了藏雨阁,季灾只是看着没有阻拦,然后就到了现在,顾清寒一脸凶相的盯着自己。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李鹤目露茫然,还不待他作出反应,削铁无声的冷香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见哪一个四品武者能被人亲晕过去的,是不是以为装死就可以逃过一劫?”
顾清寒冷笑。
小伎俩被识破,李鹤老脸一红,唯唯诺诺的坐直了身子,等候发落。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脚踏两条船……李鹤呀李鹤,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胆子有那么大。”顾清寒眸子愈发冰冷,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低了几分,直把李鹤冻得瑟瑟发抖。 但他不想狡辩什么,输了就得认,挨打要立正,错了就是错了,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然而,想象中的责骂并没有出现,李鹤只觉得嘴唇一凉,睁开眸子,发现顾清寒绝美的脸颊离自己不过一寸距离,而那诱人的红唇,已再次与自己贴近。 入口清凉,鼻尖充斥着挥之不去的馨香,唇齿之间仍能品尝到一丝沁人心脾的甜蜜。 这次的李鹤不再坐以待毙,他紧抱着身前佳人,化被动为主动,不断拥吻、吮吸。 直到顾清寒逐渐喘不过气,用力拍打着李鹤的背部,二人这才分离开来。 “李鹤,对不起……” 让李鹤没想到的是,顾清寒的第一句话,竟是向自己道歉。 此时的顾清寒发丝凌乱,指尖轻轻抚过李鹤脸颊,眸中写满歉意。 她仍记得自己在月轮国邪神古堡时说过的话。 “我对李鹤…不感兴趣。”
这一句简单的话语在当时的她看来可能只是逃避,是嘴硬,但在李鹤眼里却是无尽的失落。 任谁被自己喜欢的女子出言拒绝,想必都会感到难过的吧? 之前的顾清寒还不明白这点,但当她看到李鹤与季灾拥吻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什么叫锥心之痛。 想必那一日,被我话语深深刺痛的李鹤,心里也如今晚的自己一般难受吧。 所以,她并不怪李鹤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甚至只会感到抱歉。 毕竟在当时,是她亲手将李鹤推了出去。 但没关系,她也会亲手把李鹤夺回来。 清寒一生,不弱于他人。 顾清寒的眼神愈发深情,也愈发坚定,就像是做了某些艰难的决定一样。 李鹤总觉得顾清寒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好像彻底脱离了稚气,成为了真正的藏雨阁阁主。 李鹤忍不住低头去亲吻她,却被顾清寒伸出的纤柔玉指挡住。 “好了,现在的我们该来算算刚刚的旧账了。”
话音落下,顾清寒深情的眸子逐渐转为冰冷。 她说过不会怪罪李鹤脚踏两条船的事,但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与那狐狸媚子吵架的时候,李鹤居然不帮自己。 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