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嘎德肩头淌血,脸色忽明忽暗,思绪万千。 若是让李鹤知道了他的想法,多半要笑话半天。 穿甲弹是来自神秘小岛中的极意魂玉,哪是那么好获得的。 再者说来,穿甲弹本就是真气结合火药下形成的产物,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能驾驭的。 李鹤收起鸟铳,看向宁嘎德肩膀上的血洞,轻语道: “起!”
鲜血如同清泉般咕咚咕咚往外冒,宁嘎德面色大变,急忙用真气填补伤口,只是瞬间便将伤口愈合。 二品武者的自我恢复能力真是逆天…不过这点血也够用了。 心里想着,李鹤催动御水决,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将从宁嘎德身上抽取的血液化为一条十米长的游龙。 成功了?李鹤面色一喜。 御水决加上五品武者的气血凝物,他早就在神秘小岛中演练过无数遍了,真正结合起来还是第一次。 宁嘎德望着天上的游龙,恨得咬牙切齿。 武者的肉体本就是一座价值连城的宝藏,李鹤这样玷污他的身体,是任何一个武者都忍受不了的。 但是形势比人强,不知怎的,宁嘎德总觉得自己打不过对方。 一个三品,一个五品,怎么说都应该是碾压才对吧。 宁嘎德陷入迷惘,但他知道,现在的他要开始逃跑了。 “哼,想逃?”
还没挪几步,李鹤就猜出了宁嘎德的心思。 宁嘎德也不装了,迈开两条腿就开始狂奔起来。 李鹤御使游龙以击之,只听到一道龙吟声响起,便有数十道雷霆自天而降,击打在了宁嘎德身上。 宁嘎德吃痛,却不敢停下脚步。 比起丢掉性命,这些磕碰又算得了什么。 李鹤正欲追击,彻底击杀宁嘎德之际,却发现此时的云州城门前,竟是比方才还要热闹。 “呦,那么多人啊。”
李鹤笑看数十万草原兵卒穿过防线,右手一抬,遥遥一指。 霎时间,漫天红霞飞舞,穿过李鹤,穿过云州城,穿过人群,笼罩大地。 夏那日愣住了,都如德更是惊骇无比,带着疑惑的语气嘶吼道: “气血化雾,这是气血化雾?”
胡为也看懵了,他瞥了一眼城下的李鹤,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对方。 在胡山之时,见到那百米血雾之际,胡为就觉得李鹤身负龙象,一力可破万法。 然而如今的血雾,已达方圆千米,这是什么概念? 从古至今,生来便有龙象之力的人不超过三个,这三人毫无例外都成为了武者中的翘楚,武道的巅峰。 而李鹤所展现的天赋,前所未闻,冠绝古今。 胡为仿佛看到一位超品强者,正在他的眼中变强,登上武道最高峰。 假以时日,或许对方能成为第二位南王,亦或是更进一步…… 比肩圣人。 想到这,饶是胡为都被自己的错觉吓了一跳。 圣人,已知人间数千年最强者,即使消失已有千年,仍未有人忘记其光辉。 无论是高举庙堂的士族,还是大字不识的武夫,亦或是街边的摊贩走卒,都无不对圣人顶礼膜拜。 那代表的不仅是实力,还有思想。 在无极人眼里,人族或许再也走不出如同圣人一样的强者了,然而胡为却觉得,李鹤有希望。 甚至,他觉得这个想法并不荒唐。 夏那日眯着眸子看着周围的血雾,身为一品大巫,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他透过血雾,望向立足于云州城城门口的李鹤,危险的气息四散而去。 若是不把这家伙除掉,假以时日,必定是无极帝国又一位超品。 草原部落连一位超品都没有,若是无极帝国再加一位超品,草原危矣。 此子断不可留! “都如德!”
夏那日大吼道。 事实上不用他提醒,都如德也已经冲了上去。 与宁嘎德不同,身为一品武者的都如德十分好战。 在看到对方气血化雾可达千米后,都如德便对李鹤产生了浓厚的兴奋。 这种兴奋的感觉自晋升一品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他现在只想提起手中的双刀,割下对方的头颅制成酒杯,以充实自己的展品。 冠古绝今的武道天才?不好意思,死了以后也是。 仅是片刻,都如德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李鹤身后,那柄长有六尺的弯刀也如约而至。 李鹤回头,刚好与都如德对视。 都如德身高近十尺有余,他俯视着李鹤,嘴角噙着冷笑,说道: “去死吧,虫子!”
“轰隆!”
属于一品武者的气机四散,卷携着真气,让整座云州城门关都开始摇晃起来。 在这一击下,寻常五品武者若是站在旁边,怕是早已被碾成肉泥,那个所谓的天才自然也不例外,可是都如德却是一脸癫狂地看向身后,那个被阴阳笼罩的地方。 李鹤显露身形,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沁满。 谁能想到一品武者居然那么不讲武德,上来就下死手。 好在自己吸收完神赐桃花后实力暴增,要不然刚刚那一下就把小命交代在这了。 既然活下来了,那就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样对付这群一品了。 想到一品强者的实力,李鹤便面色泛苦。 以他目前的实力,打个弱三品都已是勉强,若不是宁嘎德身有重伤,且极度怕死,他肯定没那么容易将他击退。 “你是李鹤?”
忽然,李鹤的脑海中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 李鹤心里一凛,不自觉地看向远处平原上,那柄被火焰熊熊燃烧的战旗。 即使隔着很远,他也能感受到那绝世无匹的力量。 “青龙前辈,我是李鹤。”
“很好,现在听本尊说,放下心神。”
青龙再次出声。 李鹤没有犹豫,立马放下心神,只留下些许神识以作防护。 下一秒,一道肉眼无法观测的青光飘出战旗,进入李鹤脑海中。 “不对,你这是什么东西!”
青龙进入李鹤脑海的一瞬间,便发出一声哀鸣,言语中所包含的痛苦比被极阳之火灼烧还要惨烈。 李鹤心里一紧,急忙问道:“前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本……我已经把心神放开了,从现在开始,你来执握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