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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李鹤站在顾清寒的院门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刚休沐完,一下又要请十天半个月的假会不会太过分了…… 正当李鹤纠结之际,顾清寒已经领着小烟走出了院子。 “李掌柜,早!”看到李鹤,小姑娘热情地打着招呼。 顾清寒则还是老样子,只是对着李鹤点了点头,一副很冷淡的模样。 李鹤打着招呼,与三人一同上了马车。 “阁主,李掌柜,坐稳了。”
小烟日常驱马,李鹤与顾清寒照常坐在车厢里,感受着马路的颠簸。 路途中,李鹤像往常一样不断打量着顾清寒,只不过相比平时,他的动作要更细微谨慎,生怕惹对方又一次生气。 也不知道这几日的公主殿下是怎么了,难道是特殊的日子到了? 李鹤想着,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几天的日期,以防未来的不时之需。 丝毫不知道李鹤想法的顾清寒下了马车,又开始了新一日的工作。 相比起李鹤的清闲,她的工作就要复杂困难多了。 明面上的藏雨阁只是一个买卖文玩古董的店铺,但暗地里,却是一个不小的武道势力。 不说无极九州,就连月轮国首都都有不少藏雨阁的暗线,就算远远比不上无极帝国的锦衣卫,但在各个势力里,已然不可小觑。 这主要归功于顾飞雪的手段,以及顾清寒坚持不懈地努力。 太子妃死后,藏雨阁并没有没落,而是在顾清寒手中不断壮大,成为黑暗中的巨物。 但这些于顾清寒而言,其实并不重要。 在顾清寒心中,她不是金枝玉叶的帝国公主,也非仙姿绰约的藏雨阁主人;她只是誓要雪葬仇敌的冰寒飞影,是殷切寻回至亲的飘零孤雁。 仅此而已。 忙活了一个早上,顾清寒放下永州传来的各项文折,疲惫地倚靠在木椅上,思绪回到了从前。 以前的母亲似乎也是坐在木桌前,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务。 那时候的自己每日被母亲逼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包括杀人。 如今走到这里,就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杀过多少人了,即使在母亲眼里,那都是些该杀的人。 真想做些我该去做的事情呀,好久没提笔绘过丹青了。 话说回来,过去那么久,好似我都没有为他画过一张不错的丹青画。 不如找个时间…… 思绪被脚步声打断,顾清寒忽然开口道:“你还要在外面荡到什么时候?”
李鹤表情一僵,讪笑着走进来,说道:“阁主……” 顾清寒表情不变,“有什么事,没事就出去吧。”
李鹤毕恭毕敬地端起一盘梅花酥,递上了顾清寒的案桌,而后一脸谄媚道: “阁主,我想请个长假。”
“理由?”
“清寒,你也是知道的……” “在藏雨阁,叫我阁主。”
顾清寒声音清冷,不留一丝情面。
李鹤被呛了一下,赶忙改口道: “阁主,关于修复青龙战旗的事,我现在已经有了眉目,只要将这件事破解,获取到足够的名望,修复帝国八秘藏,指日可待。”似乎是不相信李鹤说的话,顾清寒看着手中密折,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请多久?”
“半个月吧。”
“可以,工资照扣。”
李鹤长松一口气,对方同意便好,至于工资什么的,他吃住都是顾清寒掏的钱,只要藏雨阁不倒,李鹤就算身无分文也不可能饿死。 “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顾清寒下达逐客令。
李鹤鞠躬作揖,表情夸张道:“微臣遵旨!”而后便喜滋滋地走出了办公房。 见李鹤脚步声渐远,顾清寒这才抬头看向桌上,那一盘金灿灿的梅花酥。 轻轻拾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沁人心脾的甜香包裹住女子的唇舌,发出享受的哼音。 味道一如既往,与她在京城养伤的日子一般无二。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日子真是轻松,不用风餐露宿,不用杀人算计,只需要逗逗火芊芊,思考今日的李鹤又要做什么好吃的就行了。 似乎以后就这样也不错。 就着茶水吃完了一整盘梅花酥,顾清寒轻拭嘴角,轻启朱唇。 “小烟,过来一趟。”
藏雨阁内的小烟耳朵一动,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办公房。 “阁主。”
见到小烟,顾清寒直接进入正题。 “我和李鹤这半个月都不会在藏雨阁,我们不在的时间里,你便是藏雨阁的掌权人。”
小烟点头应下,待她再次抬起头时,顾清寒已经不见了。 “客官慢走!”
李鹤一脸热情地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喜滋滋地关上了藏雨阁的大门。 他要去金月湾赴约了。 …… 大金鹏城。 金鹏港口。 大金鹏城靠海,海上贸易繁荣,水手众多。 海路遥远,入目尽是碧波,极其枯燥,久而久之,酒水便成了船员们最大的慰藉。 无论海上,还是陆地。 这也导致金鹏港口的酒水行业非常发达,来往最多的,也都是那些个跑船的水手。 那占卜师口中的金月湾,便是金鹏港口内众多酒馆中的一员。 还没进门,李鹤便闻到了扑鼻的酒味。 他看着头上的“金月湾”招牌,没有犹豫,推门而入。 “客官,要喝点什么。”
酒保是一个无极人,见李鹤极其标准的无极样貌,便说着一嘴流利的无极话,上前热情招呼。 李鹤看着招牌上各式各样的酒水,陷入沉思。 最后,他只是点了一杯葡萄汁,便坐在酒馆最角落的位置静心等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杯中的葡萄汁已然见底,此行的主角这才姗姗来迟,坐在了李鹤面前。 “你很准时。”
披着斗篷的女子夸赞道。
“你就不一样了。”李鹤语气平静。
占卜师伸手擦了擦没有沾染什么东西的脸颊,说道: “出了一点小意外罢了,我们继续说说我们的事…对了,你的那位朋友呢?”李鹤抚摸酒杯的指尖停顿,他一时竟是分不清对方说的是格奈娅,还是特木尔。 “我没让他跟来。”
占卜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那群蒙面人的全部。”
李鹤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