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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我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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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喜柿客客气气地说:“小姨,我这边地方也不大,还有两只毛孩子,有时要录视频,有时要批改作业到好晚,恐怕不太方便!”

  宋家禾苗说:“怎么不方便,以前在你姥姥家,那么多人不也住得好好地,啥也不耽误。你这住了豪宅,毛病就多起来了?”

  潘喜柿说:“你又不能一直在我这里住,迟早还是要和表哥一家四口住在一起的,我最近比较忙真的不方便!”

  宋家禾说:“如果你将来给我养老,我就可以一直住下去啊!实话跟你说吧,如果这次你表哥考察国内的就业机会还是没有合适的,他们可能就一辈子在国外定居不回来了。无论晓云跟着不跟着他们,以后也不可能给我养老的,我也不想去国外,我也不想去养老院,喜柿,你以前说给我养老的,你不能把小姨放旱地儿上啊!”

  潘喜柿哭笑不得:“小姨,你说和大表哥一家生活会有婆媳矛盾,还会因为生活习惯不一样闹意见,可我也会结婚,也会有小孩儿,你就不怕给我添麻烦啊?”

  宋家禾说:“你都三十了。自己有钱有房有宠物,结婚是多想不开呢?我身边认识的很多高知女孩都是不婚主义,坚决不上婚姻的当。你想嫁给谁,那个尚云轩?我都听说了,自己活得好好地,非得找个恶婆婆被欺负,你图什么呢?自己赚钱自己花不好吗?”

  潘喜柿被气笑了,她听明白了。宋家禾知道自己买了“豪宅”,她想将来把现有住房卖了,继续贴补儿子一家,然后让外甥女给她养老送终。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竟然希望外甥女不结婚。

  “小姨,我自己赚的钱,我乐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乐意给谁花就给谁花。您想得太多了!”

  宋家禾说:“怎么想给谁花给谁花呢?赚钱应该给你最亲的人,对你最好的人花。你从小就跟没有爹妈的孩子一样,小姨和你才是一家人,小姨才是你最亲的人啊!给不想干的人花,不给小姨花,说不过去的!”

  现在的潘喜柿一点也不怕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前她还因为亲戚们对自己有恩,会心生愧疚,可如今活到了三十岁,她已经想明白了,谁又是生下来就应该背负一身债的人呢?

  能让她经常思念惦记的人,那一定是因为彼此间有感情,在一起不是因为报恩,不是因为愧疚,仅仅是因为在一起能让自己感到幸福和温暖。她和宋家禾的感情好像在某个节点就变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她本来想找个借口,直接把电话挂了,可是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和惦记,她觉得有些话不如直接说清楚了好。

  潘喜柿打趣着说:“小姨,我毕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可并没有赡养你的义务。而且你又不是没有孩子,你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腾地方,然后住到我这里来,不合适!”

  宋家禾辩解:“你从小就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当初住在姥姥家的房子里,我们有一阵是朝夕相处的,怎么不合适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比你妈对你好多了。你这么说,太伤我心了!我们可是一家人!”

  潘喜柿说:“我从小是在姥姥身边长大的。如果姥姥姥爷活着,我有能力了二话不说直接给他们换房子。但是你当初和我一样都是来蹭老人生活费的。

  你给我买过花,买过新衣服,买过零食...可也没有养过我,是姥爷姥姥的退休金把我养大,是姥姥姥爷在尽监护人的义务,现在你就可以顶替姥姥姥爷对我的恩情,让我报答你吗?要都是你这种逻辑,你偶尔兴起喂了几次流浪猫,也该要求它们给你反哺?”

  宋家禾说:“反正你以前也到我们家过过周末,也在我们家住过,当时你可是穿百家衣,吃百家饭长大的。做人不能有钱了,就忘本。”

  “穿百家衣吃百家饭,这句话你已经说过无数次了自己不嫌烦吗?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潘喜柿说:“我从来没有忘过本,可你是谁家的本呢?应该是你儿子的本吧?你该让他好好孝敬你,而不是让一个别人的孩子给你做丫鬟,把自己的孩子当祖宗!”

  宋家禾说:“潘喜柿,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之前让你给晓云补课你不愿意,让你来我这住你也拒绝,现在想去你那里住几天也算是缓和一下关系,你也不同意。

  你说,我们怎么才能回到过去的相处模式?别忘了,你可说过,我才是最亲的人,比你妈妈亲多了,和着你都是在骗我。翅膀硬了,就不认账了?在我心里,你和你哥都是我的孩子啊!”

  潘喜柿说:“小姨,既然我在你心里是这么重要的。你之前把家里空着的房子都卖了给我表哥在国外添钱买房子,那你现在拿出退休金的一半给我还贷款吧。我这房子贷了好多钱呢?”

  宋家禾疑惑地问:“你不是赚了很多钱了吗,还用贷款买房?”

  “何止是贷款,贷了几百万呢!”

潘喜柿忍不住笑了,“当年我表哥出国,也有很多人问,出国了买房子还用家里给添钱,不应该出国的孩子都往家寄外汇吗?你说孩子有出息更不容易啊,大家都看到他的好,看不到他的难,怎么这话到我这儿就不算数了呢?”

  宋家禾生气了:“你在我心里是比别的孩子重要,可也不能和你表哥比啊。”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我表哥比,是你非要上我这来行驶母亲的权利,那就应该先尽到母亲的义务。如果在我小时候给我买过一朵花,给我买过几件衣服,带我去过几次游乐场就能享受权利,这母亲当得也太容易了!”

  “潘喜柿,我记得我以前说过。父母对子女有养育的义务,可我对你没有,之前我对你的好,你就应该报答,想不认账也不行。你不是要拍电影吗?还是注意一下舆论,否则对你不好!”

  潘喜柿说:“宋佳禾,想让我拿你当长辈一样尊敬,就做些长辈应该做的事儿。爱怎么样怎么样,随便!”

  “潘喜柿,你就这么跟长辈讲话吗?我要让你大舅和小舅一起评评理,让大家看看你是有多么没良心!”

  挂掉电话,宋家禾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她记得以前只要自己发火儿,小喜柿就会哄自己。工作后,这个外甥女很爱给自己花钱,凡是她想要的,只要委婉地表达一下,对方就像个小狗子一样吧嗒吧嗒买好送过来。自己一边和大家说着潘喜柿的坏话,一边享受着外甥女发自内心的孝敬。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软的硬的都不行!

  现在这个孩子越来越不好拿捏了!

  眼见她发展得越来越好了,真的就拿捏不住了吗?

  为了这件事儿,宋家禾专门找了宋家惠来抱怨。她知道,要说这个世界上最看不上潘喜柿的不是别人,而是这位亲妈。她开头就直接说潘喜柿的不好,然后却被宋家惠给怼了,并且直接赶走了她,一点都不想听她瞎逼逼。

  关上门,宋家惠就同潘冠霖吐槽:“这个宋家禾从小就是这样,全家就她最聪明,两面三刀,四处落好。没有她占不到的便宜,没有她不背后诋毁的人。自己老爷们没了,她更闲得难受了,天天无处生非,张家长李家短的,上次我好心建议她把孙女送还给儿子儿媳,她可倒好,把养老的主意打到喜柿身上了?可真不要脸!”

  潘冠霖说:“这都是我们做父母给喜柿欠下的人情债,以前这些舅舅姨妈的没有自己孩子时,还好点儿,等都有了自己的孩子,都处处护着自己的崽儿。对喜柿连哄带骗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没道理可讲的。”

  “怎么没道德可讲?潘喜柿再怎么样,在宋家禾这种是非精面前也还是个孩子。哪里有她那些弯弯绕绕?我不会去住潘喜柿的房子,我也不用孩子给我养老,但是宋家禾想狗皮膏药粘上这个外甥女,我也绝不会坐视不管。以前我自己被这些吸血鬼欺负我也就算了,现在又来害潘喜柿,过分了!”

  潘冠霖说:“不是我说,你们老宋家那边就属宋家禾心眼儿最多。孩子们的大舅和大舅妈两口子是明着自私,这个宋家禾是玩阴的,以前怎么样我都不计较,现在拿潘喜柿当傻子,是过分了!”

  宋家惠说:“那也得看潘喜柿有没有脑子,这要是发生在喜红身上,早就看清宋家禾的真面目了。就怕回头我们做了坏人,潘喜柿又更她小姨好得穿一条裤子了,我们里外不是人!”

  潘冠霖说:“不会的,就像你说的,孩子毕竟是孩子。喜柿再能干,面对小市民也是没经验,更何况还夹杂着恩情和感情。”

  潘喜柿虽然不怕事儿,可因为宋家禾挂电话前的那几句话,心里也一直惴惴不安。在宋家惠和潘冠霖面前,人家占着一个生恩,没有他们就没有自己,在宋家这些亲戚面前又都占着一个养恩,没有他们也没有自己。可说来好笑,真正把自己养育成人都姥姥姥爷从来没有要求过一丁点儿都报答,两位老人总是说只要她过得好,他们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时间过去了很多天,最爱召开家庭会议的大舅竟然一直没有消息,要是放在以前电话早就打过来开始说教了。后来潘喜柿听到小舅家的表妹说,是宋家惠攒局把宋家的人叫到了一起,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宋家禾骂了一顿,最后兄妹几个怎么说的不知道,反正到头来却没人再来找潘喜柿诉委屈,这事儿竟然不了了之了。

  在学校办公室吃午饭的时候,潘喜柿和尚云轩说:“我活到三十岁,才第一次感觉有父母的好处。有时在大家族里,无论孩子多占理,也抵不过家长把孩子护到身后的一个动作!”

  尚云轩说:“你妈妈和你爸爸再怎么不好,好像比这些亲戚对你还能有几分真心。”

  “你怎么知道?”

潘喜柿问。

  “就是直觉吧!自己的孩子,再不稀罕,也不能让敌人欺负了去!”

  潘喜柿笑了:“谁是敌人?”

  “傻子都能看看出来,你妈同自己的兄弟姐妹意见老大了,他们好像一直都是在争夺资源。感觉比你那些舅舅和姨妈,你父母还真算是自强不息的,别的我不是太了解,但是几次接触,他们教书的时候对自己的学生是真负责,在这一点上,是很值得尊敬的。”

  潘喜柿嘴上不说,可宋家惠做的这件事儿,确实让她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晚上回家的时候,她拿出自己在万福市买得那两件礼物翻看着,可想了又想还是放回了箱子里。

  那边宋家惠这几天是非常的开心。这些年,自己虽然在娘家那边儿是过得不差的,可终于有些话还是借着潘喜柿长出息买房这个事情,说了出来。上一次这么开心,这么扬眉吐气还是自己在新港买房子的时候。现在谁也不知道潘喜柿将来会发展到哪一步,除了宋家禾跳出来急着和小外甥女想恢复到以前到关系外,其余到大舅小舅也都变得平和不少。尤其是大舅和大舅妈,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客气极了。

  一向强势的宋家惠第一次在娘家人面前彻底成了宣讲者,她说什么,其余的人也不会跳出来反驳。她终于有机会把这些年在娘家受的委屈和不甘完整地说了一遍。而兄弟妹子包括嫂子还有弟妹,都第一次承认她当年为娘家做都贡献。再也没人把她宋家惠将孩子放在老人身边这个事没完没了的说嘴,只强调大家始终都是一家人,应该互相帮衬,还说他们都是真心疼爱喜柿的,喜柿也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好孩子,这些年没少孝敬他们。

  要知道就在前不久给老人买墓地的聚餐中,他们还都是夸自己的孩子如何优秀,如何不承认潘喜柿给姥姥和大家花钱了,他们为了潘喜柿这个不长进的孩子,付出了多少,吃了多少亏。当时让宋家惠不仅面上无光,连带之前她为家里的付出也成了笑话。

  可这一次见面,宋家惠心里别提多敞亮了。

  回到家潘冠霖说:“周末,我们叫喜柿过来吃饭吧。让胜男和喜红去叫。多叫几次,孩子就来了!”

  宋家惠板起脸:“叫什么叫?我可不是宋家禾,我没有想让潘喜柿给我养老,我也不惦记她的房子。她以为自己刚赚点钱,所有人都会巴结她吗?别人可能会,但我是她亲妈,我不可能对她低三下四的!”

  潘冠霖说:“得!你这是兜里揣着一副牌,逮谁跟谁来啊?”

  这是学生们中学生涯中最后一个学期了。在年级和班级的学习氛围的带动下,每个孩子都如火如荼地开启了紧张的复习模式。每天上课就是考试,讲卷子,老师和学生一起争分夺秒,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希望大家在六月份都能考上出最好的水平。

  可这只是绝大多数人,毕竟还有个例。潘喜柿看到最明显还在懈怠的学生就是郑晓云。现在任菲已经彻底不理她了,这个女孩子在班上也没有什么朋友。开学后,每次晚上放学后,她都在教室里待到最后一个离开,然后就是在操场上溜达等待静校。离开学校,她还回去咖啡厅或者麦当劳待着,就是不想回家。

  这一天,潘喜柿走着回家,透过玻璃窗,又在路边的咖啡厅里看到郑晓云坐在里面发呆,桌上点了不少吃的,可也没动几口。

  郑晓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从头顶袭来,抬起头看到潘喜柿正站着自己的面前。

  “郑晓云,你干什么呢?”

  “我复习呢!”

  “我怎么看不到书本呢?你连书包都没打开!”

  “我刚装进去的,这不吃饭了吗?”

孩子撒谎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一直在外面看着你,你别跟我睁眼说瞎话!”

  “那就是你看到我之前的时候,我刚装进去的,潘老师,你是不是太敬业了,连学生回家的时间你也管。听我奶奶说了,你发了财,也不稀罕一定转正,留在一中了,这么盯着我,是不是故意整我啊?”

  潘喜柿说:“我知道你不想回家,可你这么做不仅耽误的是自己的前途,还会更让人看不起。”

  郑晓云又拿出了最早时破罐破摔的态度:“我爸妈有钱,他们不会不管我的。我就是要花他们的钱,不然也是都给我弟弟,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潘喜柿嗤笑:“你爸妈能有多少钱呢?就是把钱都给你,你能够花一辈子吗?况且,他们还要养老,就算只有你弟弟一个孩子,也不可能都给他。你这么小,思想就这么狭隘,以后是想领救济过活吗?”

  “我才没那么想过!”

  “想以后指望并不十分富有的爹妈过活,这和领救济有什么区别?以为上过国际学校自己就是富二代了?你爸妈是妥妥的凤凰男凤凰女,他们最大的悲哀就是自己明明是草根儿却把孩子养成了富二代!你奶奶最大的悲哀就是自己能力非常有限,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还总恨不得四处找资源去给儿孙开疆破土。”

  这种畸形的教育观,让人不忍直视,可很多的人还意识不到问题,执迷不悔!

  潘喜柿就陪着郑晓云在咖啡厅耗着,孩子不想学习,她也不强迫,只是拿出一摞卷子,自己认真地批改。

  郑晓云看到了自己的卷子,内心也不是没有触动。她从书包里掏出专项训练,写起来。潘喜柿拿眼睛瞄着她,心里暗自窃喜,可渐渐地看到女孩子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教辅上。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咖啡厅打烊的时候,郑晓云忽然含着眼泪说:“小姨,我不想回家,回家也没人理我。他们才是一家人,连我奶奶也喜欢弟弟。我回去根本无心学习,还天天失眠,他们当我是空气,可我心里都是恨,小姨,我好恨!我不仅想过自杀,我还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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